仗隊還熱鬧,自己長官的秉xìng,你們還不清楚啊,臉sè薄,禮xìng越大越不自在,讓高敬一個人把虎子帶去就行了,其他的弟兄都過來,幫我收拾房子。”
蔡仁杰這麼一說,大家才想起來,張靈甫平時不怎麼喜歡湊熱鬧的。於是紛紛過來幫著貼蘆蓆、撿漏、打掃衛生,這些事情本也可交給勤務兵,弟兄們親自動手做了,千言萬語也就都在裡面了。
高敬自己騎了一匹馬,帶著虎子,去了十幾裡以外的軍部。
虎子瘦了。
在軍部門口,它見到自己的主人,沒有昂首嘶鳴、沒有揚蹄撒歡,反而還低下頭去,表現出一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深沉和悲涼,倒是孟鐵蛋摟住它的脖子、拍著它的臉親熱得不得了。
高敬在一邊說:“這一年多來,餵它最喜歡吃的黑豆,它要麼把頭扭到一邊去,要麼愛吃不吃的啃一口。其他的馬吃起草料來都是爭著搶著吃,只有虎子一個站得遠遠的。”
張靈甫有些傷感,伸手摸了摸它的鬃毛,隔著一層面板,還能感覺得到它的嶙峋瘦骨。
主人的觸控讓虎子抬起了頭,它四肢交替著來回輕輕一蹦。
張靈甫看懂了虎子的意思,知道虎子在渴望和自己一起馳騁原野,於是他說了一聲:“走!”躍上馬背、一抖韁繩,虎子便高抬前蹄,一聲長鳴,然後閃電般飛奔而去,轉眼間將高敬他們遠遠拋到了身後。
畜生的感情也往往和人一樣,久別重逢後,有的是歡蹦亂跳,有的是寸步不離,還有的則是不冷不熱,於平淡之中見真情。
一行人在張靈甫的新住所坐定下來,蔡仁杰向張靈甫一一介紹了各位弟兄的近況:盧醒、魯星野的職務都沒變,一個還是305團團長,一個還是機炮連連長,陳勝利這小子在機炮連裡當排長了,高敬和陳公勇因練兵有功,已正式晉升為少尉教官,任職於五十一師新兵訓練大隊,哦,對了,這個叫常寧的弟兄,你還不認識,去年從你老家來的新兵。
按隊伍上的規矩,蔡仁杰說到誰,誰就站起來,向長官立正敬禮後再坐下。說到常寧,常寧也站了起來,“啪”地一聲敬禮道:“長官好!我家離您家就只一兩里路,您每次回家,總是大老遠地下了馬,然後牽著馬經過我們村子,鄉親們都說您從不顯擺。”
常寧的話一下子拉近了長官和他之間的距離。
張靈甫面帶微笑地向他點點頭,覺得這後生jīng神很飽滿。
蔡仁杰繼續介紹道:“常寧剛入伍的時候,和陳公勇、高敬幹了一架,不打不相識,現在成哥們了,還成了新兵訓練大隊裡的骨幹班長呢。”
陳公勇接上一句:“常寧有武功,槍法還特佳,不瞄即準。”
“哎呀老大,你就別提這一茬了行不?羞先人咧!”
看著常寧難為情的樣子,眾人鬨堂大笑,七嘴八舌地向張靈甫說起他們比武的事情,說常寧是兩槍彈無虛發,說高敬是一槍好事成雙,說得張靈甫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中,張靈甫想起一個人,他問大家:“那個劉驍呢?他怎麼樣了?”
高敬的臉sè頓時嚴肅下來,回答道:“我看那傢伙十有**是gongchan黨,有弟兄反映,他經常給大家宣講八路軍、新四軍那些所謂的抗戰事蹟,對我們主張的‘一個主義’、‘一個政黨’也頗有微詞,認為這跟法西斯dú ;cái沒什麼區別,總之,他的言論很可疑,就跟新華rì報上的社論一個腔調。”
張靈甫沉思了片刻,環顧著大家說:“不以言論治罪,乃mín ;zhǔ與dú ;cái一道分水嶺。當年,對於袁世凱、馮國璋、曹錕、段祺瑞之流,讀書人尚可肆加議論而xìng命無礙。惟獨一次,鬧出人命:北平學生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