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靜靜坐於巖洞之中,雖然對於朱椿這個從小高高在上的皇子來說,這樣的景況已經是落魄萬分,但是也好過深夜被野獸追擊奔走。
火光搖曳之下,巖洞中的氛圍甚至稱得上有些溫馨,朱椿本不願出言打斷這樣的氣氛。然而,縈繞心頭的問題卻是讓他一刻都不願再等下去了。
“你適才所說,要向我一一道來的,究竟是何事?” “到底誰是蜀王?”將譚正貴撂在一邊,少年面帶挑釁的笑意問到。
朱椿見狀,想要上前應答,卻被夏子凌一把按住了。
雖然這個少年適才對譚正貴還算手下留情,想來要見蜀王也是有事相告。但他這樣的能力太過可怕,如若他要見的是別人也就罷了,涉及朱椿,哪怕有千分之一的機率,夏子凌也不敢冒險。
止住朱椿前行的動作之後,夏子淩策馬上前,朗聲道:“我乃蜀王帳下軍師夏子凌,敢問壯士,您要找我家王爺所為何事?”
其實朱椿今日雖未穿藩王龍袍,黃色的龍旗之下,正中之人定然就是蜀王了。可是這少年卻兀自不知,還一味詢問,可見他能力雖然可怕,卻應當是久居世外,對朝廷之事不甚瞭解。因此……自己隨口諏來一個“軍師”的頭銜,但願能唬住他。
那少年一見夏子凌出列,眼中忽然露出興味的眼神,盯著夏子凌左瞅右看了好一陣,口中“嘖嘖”兩聲,道:“真有趣,你一個死人竟然當了蜀王的軍師。”
“你什麼意思?”夏子凌聞言心下一跳,這個少年難道看出了什麼嗎?可是他說自己是個死人,又是何意?
少年但笑不語,片刻後道:“或者我換種說法吧,你的魂魄本不屬於這裡,是與不是?”
“……”這個說法,夏子凌倒是真真切切聽懂了,這個少年,果然不是普通人,“你……是如何知道的?”
少年“嘿嘿”一笑,這次卻不再順著夏子凌的話往下說了。
“蜀王到底在哪裡?我不想和你廢話,這事我須得和蜀王一人訴說,而且必須是私下裡說。”
夏子凌瞳孔縮了縮,私下嗎?若只是個普通少年,那麼私下與朱椿見上一見也無妨,可是這少年卻是個身懷異術之人,這麼危險的人,他實在不放心讓朱椿……
夏子凌適才與這少年的對話,朱椿聽得雲裡霧裡,但是看到夏子凌凝重的臉色,他卻心知這少年定是知道了夏子凌的什麼秘密。夏子凌身上,從初識開始,就有不少他想不通的地方,但現下還不是研究這些的好時機。
為今之計,是弄清這少年的來意。是以,朱椿開口道:“你有何事要與本王……”
然而,朱椿剛剛開口,川將中另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都指揮同知王鎮卻大喝一聲:“這個妖人想要對王爺不利,速速將他拿下,上!”
“……”夏子凌一時無語,不是自己的兵果然不好帶啊。他這一猶豫究竟該如何是好的檔口,川軍中又出了個莽撞之人。當然……這王鎮也不一定就是魯莽,很有可能是為了掩飾什麼。
不過,王鎮的意圖為何現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這一吆喝,川軍中有些勇猛之士已經不顧死活衝了上去。
少年兩手一揚,祭出一道比剛才粗壯許多的黑色火焰,火焰所到之處,就如同地府使者蒞臨一般,無論是兵器,還是人肉均頃刻焚燬成黑色粉末。
士兵們還未碰到少年的衣角,已經是倒地哀嚎成一片。這樣一邊倒的局勢,完全談不上是打戰,或許用屠戮來形容更為貼切。在這樣的邪術面前,再多人也毫無用武之地。
然而,少年的目標並不是這些在他面前毫無戰力計程車兵,剛才朱椿的話沒有逃過他的耳朵。放倒這一波川軍的攻擊,少年躍身一縱,朝朱椿掠去。
夏子凌見狀,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