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以前輕多了,自己也能攢下比以往多的口糧,賣出去的糧還能拿到比以前多一倍的現錢,但這一切與死亡威脅比起來,還是不值一提,現在不重歸順皇軍,將來會被視為叛匪一路,會被殘酷對待,莫說財產,命都有可能失去
既然皇軍派人來讓他們向諾敏屯集中,並且告知將在諾敏屯給他們重分派一塊土地,而且還要留下一個中隊的皇軍保護他們不受抗聯騷擾,他們認為這是正常的事兒,是一件好事,幾天之內,他們就拖家帶口帶著好不容易攢下的一點家財來到諾敏屯
日軍並沒有對他們怎樣,相反還很“友好”的誇獎他們是良民,並“鼓勵”他們從今往後要好好的為滿洲帝國服務,再不要聽從匪軍的蠱惑,皇軍會負責保護他們安靜平和的生活
這部分人就是被馬遷安評價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人,如果沒有血的教訓在眼前,他們根本不願覺醒,寧願生活在封閉落後自給自足的環境裡
沈春花就是這群人的代表,這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自以為自己的眼光準,認為抗聯成不了氣候,這天下遲早屬於曰本人的,這曰本人來做統治者與其他人來做統治者沒什麼區別,老百姓都要進貢納糧對於今年抗聯做出的善意表示,沈春花認為那是做戲,羊毛遲早要割的,先將羊養肥,長出點好毛後再割,這種小把戲騙不了她
既然曰本人要與抗聯爭鬥,兩家比賽似的給民眾好處或者許諾好處,此時不向曰本人多討要一點,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等曰本人消滅了抗聯後,恐怕一切又會照舊,那時就難以要到多的好處,現在正是時候
物慾瀰漫了沈春花的眼睛,終於在再三給自己打氣之後,壯著膽子找到了自己的房客,也就是佔據自己大院作為指揮部的,本地曰本人最大的頭目深掘貴之
深掘貴之這些天煩透了,自從進攻發起後,他就連連受阻,損兵折將,迄今為止已先後折損兩千餘人並損失了參謀長橫山丈夫,雖然他平時與橫山丈夫不太對付,但這傢伙終歸是師團長的親戚,在自己這裡出了事,總是難於交代過去的
連綿不斷的損失早已將他的嗜殺怒火激發出來,葡一佔領諾敏屯之時,深掘貴之原本就想搞一場指鹿為馬的屠殺,奈何這次討伐的最高司令官阿南惟幾一再重申,不準部隊搞七搞八,以免引發不可預知的後果,要求他們對收復區的民眾態度要友好,儘快恢復秩序不得做有損皇國臉面的事情,深掘貴之只得將自己的怒火壓在心裡
面對當面的中國女人提出的請求,看著沈春花惴惴不安的面孔上閃現的討好和諂媚的笑容,深掘貴之陷入了一種抓瞎的狀態,他努力裝出和善的面孔,呵呵笑著問道:“沈春花,你的很好你是要諾敏村東邊那三十四垧地?說說你的理由”
“大……大太君,我是反對那些抗聯在這裡搞的那些東西的,他們亂打亂殺你們的移民不說,就說他們將地分給那些窮鬼我就不贊成,我家搬來這裡已經二十多年了,當年我公公婆婆和一大群小叔子來到這裡,身無一物,靠的是拼命幹才開墾出五十多垧地,幹不過來了才請了十來個長工幹活,抗聯一來就說我們壓榨那些窮鬼,把我們的地分了一大半出去,太君,你想我這心裡能服氣嗎?那些窮鬼就知道好吃懶做,沒有人看著他們幹活就偷懶,你說憑啥把我家的地分給這些懶鬼?”
深掘貴之對沈春花一家人的情況有所耳聞,知道這家人屬於“失落的”一族,抗聯來了以後,按人頭重分派了土地,沈春花一家一下子損失了一多半的土地,這樣的人家有理由對抗聯產生敵視態度但他也從別人口中得知,抗聯雖然分了沈春花家大部分的土地,卻不是無償沒收的,是按地價給予了補償的沈春花對抗聯有意見不是因為財務土地損失多少的問題,而是抗聯的做法打破了沈春花頭腦中的固有觀念,她不滿的理由應該是抗聯強行分配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