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裡生這種事,這麼多群眾要跟我們進山,他們行動緩慢,我們又不能丟下他們,這樣容易被敵人咬住尾巴,我收到訊息,鬼子那裡現在雖然不能利用汽車火車,但也有一隊騎兵,這隊騎兵已經透過了我們的阻擊地域。第二個估計不足的是,鬼子援軍的數量很大,遠遠出我們當初預想的。”
“有多少?”
“最少2千人已經透過了阻擊地域,而且據我們打阻擊的小隊長彙報,他正面之敵還在增加,又開來一列軍列。”
周玉成沉默了一下,沉重的問道:“負責打阻擊的隊伍撤不下來了對嗎?”
話筒裡傳來同樣沉重的聲音:“是的!他們陣亡大半,無力阻止敵人越過自己的陣地,仗打得很殘酷,也許在我們通話的過程中,他們就有可能全部犧牲了,我已經聽不到他們的呼叫了,對這個阻擊計劃的安排,我負全部責任。”
“你打算怎麼辦?”
“我準備迎敵!掩護你們撤入林區,這些老百姓信任我們,這仗不能打砸了,我們要與敵人周旋到底。”
馬遷安沒有說出他自己的小心思,現在他手握縱隊主力2千多人,是時候與鬼子做一次正面較量了,部隊不能總打順風仗,這樣檢驗不出來這支部隊真正的戰鬥力。
周玉成同意了,如果不主動迎擊西面來的鬼子援軍,他的這支裝滿繳獲物資的車隊也走不遠,很有可能在沒有到達森林邊緣的時候就會遭到襲擊。
“傳令!”馬遷安揮手叫過幾個傳令兵,“你們分頭傳令給幾個大隊長,讓他們除了留下護送物資的部隊,儘可能多的抽調兵員向我這裡集中,我們要打仗了!”
等待幾個大隊長的功夫,馬遷安迅在隨身攜帶的地圖上勾勒出敵我態勢圖,鬼子的援軍就像一面倒張的沒有傘面的大傘,傘柄就是鐵路,散的傘骨就是正再向自己逼近的一支支隊伍。而自己的隊伍則從南到北擺了一個一字長蛇。態勢對敵人有利,敵人散佈在南北十幾公里,東西十餘公里的廣闊戰場上,想抓住敵人主力打一場殲滅戰很難,包圍態勢不易形成。
但是,必須將他們阻擋在遠處,若被他們中的某一隻衝過來打擊抗聯運輸隊伍,今天好不容易繳獲的物資可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跟隨抗聯逃出城的貧民百姓也沒有什麼戰鬥力,所以決不能讓鬼子衝過來。
哈爾濱“五省聯合大討伐”司令部內,野副昌德中將揹著手站在一幅5萬分之一的地圖前,伸出手指沿著某點比劃著,指點著。他的身後站著幾名司令部內的高階參謀,隨時將最新的情報彙報上來,以供野副昌德判斷形勢。
馬遷安率隊襲擊鐵驪縣城,在第一槍打響後不久,鬼子就出了求援電報,再隨後的戰鬥過程中,一部隱藏在民居的鬼子情報班的電臺也開始了工作,將最新的情報源源不斷彙報給自己的上司。
這種秘密情報班是野副昌德參謀部策劃的產物,每個縣城都有一個班,平時蒐集各種抗日言論監視民眾行動,暗中逮捕抗日份子,戰時則揮間諜作用,對正規途徑出的情報做有效的補充,以備不時之需。
實際上,除了抗聯出其不意打擊了縣城守軍這件事外,情報班獲得了這次戰鬥狀況的絕大部分有用的情報,包括入城抗聯大概人數,作戰特點,武器配備等,已被鬼子的情報班摸清。
老鬼子野副乍一聞鐵驪縣城遭到突襲,最開始的反應是瞠目結舌,他被突如其來的訊息弄的有點懵,抗聯主動出山襲擊,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兵力部署還未完成,前沿基地還未佈置完全,抗聯的這次出擊確實打亂了他的陣腳。
但一貫奸猾的野副不久就醒過味來,他嗅到了一絲戰機,隨著越來越多的情報從鐵驪縣城飛上他的案頭,野副派出援軍的數量和質量也在不斷的上升。
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