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偐搖了搖頭,一臉的黯然:“若不是前一陣子秋太醫說我經脈中有毒素存在,我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中毒。”
鳳清塵心頭微寒,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腦中迴響的就只有那一句話,他不知道,他竟然——不知道!
鳳愆看著臉色奇差的父女倆,嘴唇動了動,到底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一時之間,徽泓殿彷彿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微微急促的呼吸在迴響。
“糟了!”鳳清塵臉色一變,就要衝出去。
鳳愆身形微動,靜靜攔住她:“少主,你做什麼去?”
“習家有危險!”鳳清塵臉色奇差,揮手就要甩開鳳愆,“你讓開!”
“少主,來不及了。”鳳愆冷靜道,“從你入宮的那一刻開始,習家就面臨滅門了,到這會兒恐怕已經沒有活人了。”
“你說什麼?”鳳清塵慢慢轉過頭,狠狠瞪著他。
那眼神太過於兇猛與嗜血,鳳愆有些心虛地別過頭去:“女皇的令諭已經下達,流光公主早已帶人去了花月府。”
這次連鳳偐都大驚起身:“女皇下的什麼令諭?”
鳳愆臉色白了白,一字一句道:“雞、犬、不、留。”
“雞犬不留……哈,雞犬不留。”鳳偐冷冷一笑,“還真是符合她的性格。鳳偐何德何能,一而再地連累別人!”他這麼說的時候,神色淒厲,仿若鬼哭,連鳳清塵都被嚇了一跳。
“父、父王?”
“我沒事。”鳳偐冷淡地抬手,緊緊握著鳳清塵帶來的瓷瓶,半晌,如沙般的碎屑從他掌中瀉出。
鳳清塵一愣之下,怒上心頭:“父王,你在做什麼!那是月伊人煉製的解藥,也是最後一顆了!”
“是啊,這是最後一顆了。”鳳偐冷冷一笑,“以後再也不會有了吧,她還有什麼辦法來保我的命呢?”他揮了揮衣袖,沉聲道:“傳令宮門,本王要出宮!”
“德親王殿下,這恐怕不妥。”鳳愆皺眉道。
“鳳愆,”鳳偐的眼中有著沉寂多年的涓狂,“以後鳳家就交給你了。小鳳兒她,不會喜歡鳳家的。”
“殿下!”鳳愆舉步剛要追出,就被一道袖風攔了下來。
“鳳愆,去告訴女皇,本王去了花月府。還有小鳳兒,習家的那個少主現在恐怕也不行了,你去見他最後一面。”
鳳清塵心中微微一凜,跟著奔出,但是鳳偐是何等功力,只這一轉眼的功夫,竟已經不見蹤影。
正在這時,明正殿的傳出了一陣轟鳴聲。鳳清塵對於這樣的聲音一點也不陌生,她自己製作的那個土彈爆炸了就是這種聲音。
來不及跟鳳愆說什麼,她拔腳就嚮明正殿奔去,拜神川將軍所賜,她這幾日強行將空鏡七折練到了新的層次,再加上她的速度本來就驚人,不過片刻功夫已經到了。
姬搖光眯著眼看著殿頂的白衣男子——這幾日清塵就是跟他在一起,看上去似乎相處十分愉快。
“弓箭手準備!”姬搖光抬起一隻手,做了簡單的指令,“不必留活口。”
早已按捺不住的弓箭手立刻上前,箭在弦上,都對著平滑的明正殿殿頂。
鳳清塵冷冷哼了一聲,飛身縱上了殿頂,帶了點輕蔑的神情看著地下的弓箭手:“姬搖光,你不必留活口。”
“清塵,你——快下來!”
冷冷哼了一聲,鳳清塵向四周看了看,發現此刻的殿頂只有習牧野一人,不由有些驚訝:“怎麼回事,小雷神呢?”
“剛被人救走了。”習牧野皺眉道,“這裡危險,你快下去。”
“下去做什麼?喝茶敘舊麼?”鳳清塵斜了他一眼,“真抱歉,我這人啊,記仇,而且我跟下面的那些人不熟。”她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