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峰與付文雍乃是多年的至交,為他上下疏通,不計報酬也是心甘情願的,只張廣賢此人,只看他髮妻死後,一心想扶小妾上位,韓世峰便不想與此人打交道了!
待得第二日,韓世峰果然帶了夫人王氏與兒子韓謹嶽赴宴,這廂張廣賢、韓世峰並付文雍又有張榮璟和韓謹嶽,卻又有張廣賢的兩名庶出兒子,名喚做張榮裕、張榮信出來見禮。
韓世峰見得這兩名庶子,一個年紀十二三,一個年紀十來歲,倒是生得唇紅齒白,看氣度說話倒是從容有禮,當下笑道,
「張兄,這二位公子看言談舉止倒是溫文有禮,想來也是延請了名師教導?」
張廣賢聞言面有得色笑道,
「犬子無狀倒是惹堂兄笑話了,前頭在通州確是請了城裡有名的先生教習,如今已是能詩能文了!」
他此言一出韓世峰倒來了興致,隨口考較了二人幾句,倒是能對答如流,韓世峰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張榮璟,心頭暗嘆一聲,面上卻是笑著點頭道,
「果然是下過苦功的!」
一旁的付文雍與他多年的好友,自然明白好友的心思,卻是沖他暗遞了一個眼色,二人再不多言,席間只談風月,吃酒耍樂卻是半點不提公事。
第一百五十章 念親人
宴罷,韓世峰與王氏帶著兒子坐在馬車上迴轉府中,說起此事韓世峰搖頭道,
「寵妾滅嫡乃是為官大忌,張廣賢如此不分輕重,可見此人於官途之上怕是難有再進之日了!」
如今世下,嫡庶尊卑最是講究,慢說是官宦人家,便是普通的百姓人家,但凡家中有些家產的都講究長繼嫡承,有些人家寧肯過繼兄弟的子嗣,也不會讓奴婢生的兒子繼承家業。
當然似張廣賢這般被美色所迷,分不清上下尊卑,寵妾滅嫡的人自然也是有的,不過但凡有講究的人家,探聽到這家人是如此情形,慢說是結親,便是打交道都要細思量的!
那張廣賢還想一門心思往上爬,只這一條便過不了吏部年考,要知曉時下當官,文考武考乃是基本,五官身材乃是天生,但這後院是不是一派清明,便要靠個人了!
這也是為何但凡富貴又或是官宦人家,都有個娶妻娶賢的說法,妻賢夫禍少,一個賢惠的妻子,生在大家,幼承庭訓,氣度見識自然不是那些隨意買來,身如浮萍,無教無訓的女子可以比的。
以這樣的女子為妻是會被人恥笑的!
張廣賢也是飽讀詩書之人,如何不懂這個道理,想來必是他那小妾生的美貌,以至色令智昏了!
一旁的韓謹嶽聽得父親此言也是連連點頭,對韓世峰道,
「父親所言極是,兒子在一旁瞧著,張家的伯父對那兩個庶子更加親近些,倒是榮璟哥哥在一旁受冷落,兒子瞧著都替他有些傷心!」
張榮璟如今改過自新,與韓謹嶽走得近了,感情倒是好了不少,韓謹嶽在家中乃是獨子,又韓家闔家祥和,雖有兩個庶出的姐妹,但卻從未有嫡庶之爭,姐妹兄弟間相親相受,從無勾心鬥角之事,韓謹嶽生活幸福,瞧見張榮璟看著自己父親與兩個庶子相親相愛,因而黯然神傷的模樣,他自己也跟著傷心,便可憐起張榮璟來,不由打抱不平起來。
「都是父親的兒子,為何張伯父便與榮璟哥哥不親近?」
韓世峰聞言伸手撫了撫他的頭,
「我兒即是知曉這樣道理,以後長大成家,不管膝下多少兒女,也需得謹記著都是自己的孩子,雖不敢說樣樣處處都平公,但決不可太過偏心,要知曉家宅不寧,乃是亂家之本,多少大好前途的男兒就是輸在不會治家之上……」
說著又笑著對兒子道,
「為父這後宅安寧,全都要歸功於你母親身上,謹嶽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