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妹聞言洋洋得意,終是眾人按著長幼排序輪流做東,只韓綺與韓謹嶽最小,便輪到了倒數第一和第二去。
如此一來,卻是提前約了好幾回,在場諸人心頭都是各自歡喜,衛武、朱厚照、夏文彬為了甚麼自不必講,梁紹、張榮璟與韓謹嶽卻是為了朋友交際,口中美食,可謂皆大歡喜。
眾人酒足飯飽酒於樓門前便要分手,朱厚照自然是不想走,梁紹卻是拉了他的袖子在耳邊輕聲道,
「人家兄長還在呢,朱兄見好就收,來日方長才是!」
若是追得太急了,讓人家兄長發覺,有了戒備之心,可就沒有下回了!
朱厚照聞言,深以為然點頭稱是,便過去向幾位小姐告別,見得衛武也過去行禮,立在三位小姐面前,那氣宇軒昂的模樣讓人瞧著眼紅心黑,恨不能上去一腳踹開。
只他過來衛武也心裡有氣呢!
「這小白臉兒跑過來做甚?瞧那吃了酒粉面含羞的樣子,換了女衫就是個娘們兒,過來招惹人的麼!」
朱厚照這廂又見得夏小妹小臉微紅,不由心中嫉恨更深,過去草草行了禮,拉了衛武笑道,
「衛兄與小弟還有點事兒談,就此告辭,告辭了!」
不由分說拉著衛武帶著梁紹就走,剩下幾人一笑倒是不以為意,只韓紜卻是連連衝著韓綺使眼色,韓綺會意對夏小妹道,
「時辰還早,不如在外頭逛逛,也好消消食?」
夏小妹求之不得,韓謹嶽與張榮璟自然無不可,一行人在街面上隨意行走,不知不覺韓紜便與夏文彬落在了眾人後頭,韓綺回頭看了一眼見自家二姐姐與夏文彬肩頭湊在一處,正在說著甚麼,夏文彬雖說偶有回應,但眉宇之間極是溫和,並無半點不耐之色。
韓綺看了微微一笑,只在她身旁的韓謹嶽卻是目光炯炯的盯著夏文彬,夏小妹卻是未察覺自家二哥與二嫂早悄悄湊到了一處,卻是對韓綺悄悄說起衛武來,
「我瞧著那衛武倒是個厲害人物,錦衣衛的小旗也是個從七品的官兒,雖說武官不比文官,但錦衣衛乃是天子親衛,比一般的衛所兵還高上一階,以他的年紀以後說不得還能做上百戶、千戶呢!」
韓綺見得好友說起衛武一臉的興奮,心頭一陣不適,想了想問她,
「夏姐姐覺著衛武哪裡好?可是比朱佑君還好?」
夏小妹眉頭一挑有些詫異她為何會有此一問,當下應道,
「朱佑君乃是個直爽的好朋友,這衛武嘛……」
皺眉頭想了想道,
「人生得英俊瞧著倒也有本事,確實是個人物,若是跟朱佑君相比嘛……」
「如何?」
「嗯……衛武此人,我覺著有些江湖氣,心思深了些,做朋友只怕輕易不肯交心,倒不如朱佑君心思純善……」
韓綺聽了眉頭一挑,暗道,
「沒想到夏姐姐雖性子率直了些,但識人的心思倒也敏銳!」
太子殿下畢竟涉世未深,自然比不上衛武這樣的江湖老油子,太子殿下心性純真,真要看對了眼,對人也是一片熱誠。衛武自小混在街面上,外頭瞧著嘻笑怒罵一團和氣,內裡卻是防人心極重,輕易不會與人交心的!
說起來夏姐姐與二姐姐性子十分相似,二人都是坦誠直率之人,這類人因著心眼兒少些,與人打交道初時極易吃虧,只她們對人善惡卻有天生的敏銳,旁人是好是壞往往一眼便知,這算不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不過這話又轉回來說,
衛武戒備之心極重,也不知……不知為何對自己這般輕易就全拋一片真心,前世裡他也是再三助自己,難道這便是他們二人的緣份?
想到這處韓綺臉頰微紅,怕夏小妹瞧出端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