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濬,這書院之中的學生留不留得,可不是你一言而定的!」
楊先生冷笑一聲道,
「董先生怕是忘記了,學生去留是有山長決定,可楊某也有薦箋之權!」
董先生大怒,
「楊濬,你這是要仗勢欺人麼!董某必要向山長申訴!」
楊先生冷笑一聲道,
「你儘管去就是……」
這事兒至此,由三個學生打架變做了兩位先生爭執,屋子裡四個學生你眼望我眼,不知不覺向後退了一步,人人都不敢吱聲兒,眼睜睜看著二人吵得面紅耳赤,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然後吵吵嚷嚷的去尋山長了!
四人見兩位先生走了,互視一眼,胡仙兒此時也是怕了,拉了許妙靈的袖子,
「妙靈……我們……我們怎麼辦?」
許妙靈立在那處也不知如何是好,茫然無措的搖了搖頭,只夏小妹嗤笑一聲,大搖大擺的過去坐下,又招手叫了胡娟過來,胡娟早嚇得六神無主,戰戰兢兢過來問道,
「夏小妹,先生們都……都吵起來啦,這事……這事兒可如何是好?」
夏小妹聞言卻是一聳肩,雙手一攤,
「有甚麼法子,有人硬要將事情鬧大,我也沒法子,大不了我們三個一同被逐出書院!」
她的學業本就是在末尾趕鴨子,早就不想讀了,卻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半點兒不懼!
許妙靈與胡仙兒便是那穿鞋的,她們如何肯甘心,眼看著今年太子便要選妃,家中一心想讓她們入宮伺候太子殿下,這時節若是鬧出事兒來,先不論對錯,父母的責難必是少不了的!
更何況,這事兒要是較起真來,往前頭追溯起來,她們自己也不乾淨!
許妙靈聞聽夏小妹這時節還不忘捅人一刀,氣得一張臉色都發青了,
「不是你胡說八道,會有這樣的事兒麼?」
夏小妹哼笑道,
「我胡說八道!你們若是不到這明慧院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兒!」
胡仙兒怒了,也顧不得舌頭疼痛欲死,嚷道,
「若不是泥……把鵝的裙子嫩髒……鵝門怎麼會……」
夏小妹聞言更是冷笑連連,
「你這才是胡說八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弄髒你的裙子了?倒是我眼睜睜瞧見你伸腳絆人……」
見胡仙兒瞪眼兒舌頭打絆說不出話來,又接著道,
「自家沒本事贏了綺姐兒,就會使陰招兒害人,甚麼承聖三姝才貌兼備,我看這才便算了,至於貌嘛……」
夏小妹斜眼兒,從上到下打量二人,
「人都道像由心生,心靈如此醜陋,便是生得如天仙,也是個母夜叉!」
她這番話正戳中二人痛處,聞言不由惱羞成怒,作勢又要上前來撕扯,夏小妹見狀騰地跳起來,挽袖子便要應戰,
「來呀!又想二對一不成,本小姐奉陪就是!」
這廂蹦蹦跳跳便又要上前動手,她一派鬥志昂的模樣倒是將許、胡二人嚇了一跳,想起她前頭力壓二人的「悍勇」,卻是心裡先怯了五分,又有那胡娟見這情形過來勸道,
「三位姐姐!三位祖宗,快別打了,你們當真是想被逐出書院麼!」
三人自然不想被人灰溜溜趕出去,當下也沒了動手的心思,只恨恨互相比著眼兒大小,不過夏小妹生得濃眉大眼,又勝了二人一籌,正氣得沒法沒法的時候,外頭僕從來報,說是山長有請四人。
那三人連董先生都懼怕更不用說山長他老人家了,只夏小妹一個早已是破罐子破摔,心裡暗想,
「我們在這處糾纏了半晌,都未聽人來報朱佑君與梁紹之事,想來二人已是逃脫了,如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