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綺打發走了落英,這才過給小韓縵脫了衣裳,又打水洗了手臉腳,往日裡小丫頭這時辰早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今兒遇上了鬧賊的時候,她也跟著興奮了一回,此時間靜下來,立時便禁不住周公召喚了,還未等韓綺給她擦完臉,便已小身了一歪倒了下去。
韓綺將妹妹放入被中,給她蓋好後拉上帳幔,這才轉身出去,到了角門處果然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早已守在那處,韓綺過來那人立時便轉過臉來衝著她一笑,昏暗的燈光下,一口白牙隱隱一現。
衛武衝著她笑著伸出手來,韓綺也伸出小手給他握在掌中,衛武道,
「我問過那婆子了,那婆子招認是張府裡的小妾花銀子僱她來的!」
韓綺立在陰暗之處冷笑一聲道,
「我這位姨母倒是個會用腦子的!」
在外頭弄一個婆子進來,辦完事兒就跑,之後張榮璟即便是叫破了天,將這幾家的下人都查了個遍,尋不出人來,這虧他與她是吃定了!
更有張家早晚要回通州去,她在京師尋了人辦事之後拍拍屁股走人,也不怕那婆子拿著把柄亂說!
衛武捏了捏她的手道,
「三小姐,今兒這事必不會善了,只要小姐願意……我自會給小姐出這口氣的!」
那婆娘可惡,總歸是三小姐的血親,還要三小姐點頭才成!
韓綺問道,
「你預備如何處置?」
衛武聽了嘿嘿一笑,三小姐這是允了?
當下臉上獰色一閃,
「那婆娘敢使陰招兒害三小姐清白,老子便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她在張府之中連下人都做不成!」
改日裡尋個機會,也弄一出捉姦在床給那張廣賢瞧瞧,將那婆娘給弄個遊街沉塘!
韓綺垂頭想了想應道,
「捉姦在床難免要弄個姦夫出場,一個不好倒要害了旁人,你湊過來些,我同你講……」
衛武依言湊過去聽得韓綺低低耳語幾句,半晌笑道,
「三小姐就是個軟心腸,這樣軟刀子殺人,如何有我這計謀痛快?」
韓綺應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今日即犯了我,我也不能輕易饒了她,不過報復只限她一人,倒不必牽連旁人!」
衛武點頭道,
「這事兒倒是好辦,三小姐且等著訊息就是!」
二人商議完畢,衛武又藉機親了一回小手,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韓綺轉頭回屋子裡洗漱完畢,這才等到韓紜與落英回來,韓紜進了院子大呼小叫,
「老三,你果然料事如神啦,那……那女人半點事兒都無有……」
韓紜進了屋子一屁股坐到床上,氣呼呼道,
「老三,這事兒必定有蹊蹺,我瞧著那張家的小妾就不是個好東西……」
說罷猛然想起來,那不是好東西的東西正是自家三妹妹的姨母,忙一把掩了嘴,尷尬的瞧著韓綺,韓綺淡淡道,
「二姐姐,不必如此,我心裡是明白的!」
落英也是氣憤不已,
「三小姐,那張府的婆子一口咬死未曾見過這婆子,更未曾花銀子僱,來了個死不認帳!」
韓紜氣得跺腳道,
「真沒見過這般心腸歹毒的人,這張府人窩裡鬥,憑甚麼把我們家扯上!」
落英也氣道,
「幸好那時節張家大少爺吃醉了酒,去前院淨房裡吐了,那外頭花銀子僱的婆子又見財起意,見三小姐這屋子沒人,偷了珠花給您撞見了,若是真讓她們得逞了,這事兒可就說不清了!」
韓紜怒道,
「甚麼說不清!我們韓家的女兒是這般好讓他們算計的,休以為毀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