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這是罵誰呢?」
韓紜見她裝傻不由更是氣沖鬥牛,上前一步手指頭差點兒戳到她鼻頭上,
「是你!就是你……韓老三,你這個卑鄙小人,背地裡告我的黑狀!」
說著叉著腰在她向身前打著轉兒,鼻子裡咻咻噴氣,似那被激怒的老牛一般,只差向後蹬蹄子,以頭撞人了!
「韓老三啊韓老三,平日裡瞧著你老實巴交,伏小做低的,我還當你是個沒心計的,沒想到竟會背地裡,對我使這一手!你說……我哪兒對不住你了!你要這樣害我?」
韓綺手中的團扇一停,剛要作勢應話,床上的老五韓縵卻是被驚醒了,一骨碌翻身坐起來,見著這屋子裡劍拔弩張的形勢,嚇得立時放開嗓子大哭了起來,
「哇哇哇……」
落英見狀忙過去抱了她,
「五小姐別哭!別哭!」
韓綺皺了皺眉,
「落英,把老五送到姨娘那裡去,就說是醒了要找姨娘!」
「是!」
落英一臉擔心的抱著五小姐出去了,只留下韓綺與韓紜在屋子裡。
韓紜惡狠狠瞪著韓綺道,
「你說,是不是你將我書裡的信給母親看的?」
韓綺仍是氣定神閒,搖著扇子問道,
「二姐姐說的是什麼信?」
「就是……屈家四郎寫給我的……信!」
「屈家四郎?」
韓綺眉頭一挑,
「……原來那寫信的人是一位姓屈的男子!」
眉頭再皺,
「即是外男的書信,姐姐如何能留下,難道是同他私下往來?」
韓紜咬唇,氣勢立減了三分,她自然知曉這事兒是做不得的,不過要管也輪不到她韓老三來管呀,當下怒道,
「我與他書信來往,與你有何干係,要你來告黑狀!」
韓綺應道,
「書信是我無意之中發現,又……恰好母親在場……」
說著抬頭看她,
「二姐姐這時節應在書院裡,大晌午的回來……想來是母親召喚?」
韓紜氣得耳根子通紅,氣哼哼道,
「母親叫不叫我與你也沒幹系,你這個告密賊!」
韓綺不語,此事能被嫡母知曉的確是她暗中動了手腳,韓紜要指責她,她也只能低頭預設。
韓綺大病初癒,不耐多動,只能靜坐讀書,每日嫡母都會到後院來探望她。
今日過來之時,她便假作不經意間將書翻開,裡頭的一頁信紙立時散落於地,王氏先是不疑只指著地上笑道,
「三姐兒寫得甚麼?」
韓綺伏身撿起隨口應道,
「回母親,這書是女兒在二姐姐枕邊尋到的,這信也是二姐姐的!」
說著拿起來一看,卻是面色一變,急忙忙要重新塞回書裡去,
「原來……是……是二姐姐練得字兒!」
王氏見她神情不對,立時起疑沉聲道,
「拿來!」
韓綺還欲遮擋,被王氏一把搶過,展開一看立時大怒!
王氏雖說性子寬厚對子女向來溫和,但她同丈夫一般,都是極重禮法之人,最容不得女兒們有絲毫行差踏錯之處,今日裡見得這一頁紙上,滿滿都是筆力峻逸的好字,一看就不是二女兒所寫,再看內容,這前頭倒還好,只是說些詩詞歌賦一類,但到了結尾時,卻有一句,
「紅豆有思人有意,望卿不負殷殷情,盼覆!」
下頭還有一個落款乃是「遠亭」二字!
這……這分明就是一個男人的書信!
王氏見了,立時一口氣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