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臉皮怎得比城牆還厚!」
這一回卻是下了死力,韓紜額頭上立時紅了起來,韓紜委屈的捂著額頭對韓世峰撒嬌道,
「父親救我!」
韓世峰見狀忙做和事佬,
「罷了!罷了!惠惠你也莫再怪她了,今兒老二也是累了一整日,還是讓她早些回去歇息吧!」
韓紜得了大赦,忙站起來草草行了一個禮,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王氏見著她這沒臉沒皮的樣兒,心頭一陣無力,對韓世峰道,
「老爺,都是妾身管教不嚴,將這孩子養成這樣性子,這以後……以後可怎麼得了!」
韓世峰倒是不以為意,笑道,
「老二旁的不說,這性子我瞧著倒是好,遇事豁達,開朗大氣……」
王氏氣道,
「這哪裡豁達,分明就是沒心沒肺,以後嫁了人在婆家可如何是好!」
韓世峰還是笑,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不必過早憂心,現下這事兒你也不必擔心,老二說的也有道理,左右遮了臉,來個抵死不認,旁人又能奈我何?」
王氏左想右想也是嘆氣,
「事已至此,不如此又當如何!」
他們夫妻二人在書房嘆氣,那頭韓紜回到屋中,見韓繡與韓綺已是下學歸來,韓綺過去見苗姨娘時,自然也知曉了今日白雲觀之事,回來講給韓繡聽,急得她在屋中團團打轉,
「你說這老二,不過就是去進個香,怎得就偏偏讓她遇上了事兒?」
韓綺端坐那處微微皺了眉頭,倒是未曾接話,見得韓紜笑嘻嘻進屋來,姐妹二人都上下打量她,韓繡一臉又急又憂,
「老二,你……」
她這話還未說完,韓紜卻是連連擺手,
「今日這事兒你們也知曉了,我是丟臉丟大發了,前頭才在書房捱了母親一巴掌,大姐姐你且讓我歇一歇這耳根子吧!」
說罷一屁股坐到韓綺身旁,就著她的茶吃了一口,韓綺問道,
「這事兒二老預備如何處置?」
韓紜大咧咧道,
「又能如何處置?左右也沒人認出我來,怕甚麼!」
她說的輕巧,只將韓繡急得不行,擰著帕子罵她,
「早說你這莽撞性子該改改了,怎麼會闖進外男的院子裡,還……還……」
韓繡雖沒親身經歷,只聽韓綺轉述就覺著面上發燒,若是自己遇上這事,此時那還能端坐在這處吃茶,只怕早羞得尋根繩子上吊去了!
也虧得是老二這性子大大咧咧,甚麼能不放在心上!
韓紜無辜之極,
「這事兒可怪不得我,誰讓那白雲觀中的道士做飯不精細,讓我吃壞了肚子,這一回我不尋他們晦氣都是便宜他們了,怎麼你們一個個倒來罵我!」
「怎得姨娘與兩個婆子用了齋飯都無事,就你偏偏……說不定是嘴饞在外頭吃壞的肚子,倒怪人觀中的飯菜不好!」
「冤枉啊!」
韓紜是真正冤枉,她今兒清晨起身就晚了,連早飯都未用,吃了兩口自家的小點心,之後被苗姨娘拉著東拜西拜,連口水都未來得及喝,怎得就是饞嘴在外頭偷吃了!
一旁的韓綺聽了也是奇怪,
「二姐姐用的齋飯難道與旁人不同麼?」
韓紜揉著額頭上的紅印道,
「也沒甚麼不同呀,要說不同……也就是出銀子給小道士換了份好些的飯菜!」
韓繡聞言立時恍然,
「對了!定是如此,你去觀裡拜神便應虔誠,用齋飯也是有講究的,哪裡能挑三撿四,隨便亂用,想來定是因你挑撿惹得神明不喜,特意懲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