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後頭韓香草哭鬧,也是被人聽到了,再有那李家離著韓家村子雖有八十里地,但總歸有那知曉內情的人傳出話來,家裡人不久都是知曉了,暗中都道是韓世同貪圖李家財富,才狠心嫁了女兒!
韓世同有苦難言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連韓世峰也只當是大哥貪財,只韓綺覺著事兒不對,怎麼也不相信韓香草會甘願嫁個傻子!
韓綺思來想去越發覺著這事兒極似衛武的手筆!
想當初他為奸黨時便慣使這類陰招兒,做些事兒出來,讓人吃了大虧,也要捏著鼻子強認下,卻是連噴嚏都打不出來一個的!
第二日韓綺進學,便尋了一個藉口出角門兒來尋衛武,衛武成日守在書院門前,只每日裡匆匆見她兩面,正相思無處可消除,愁得盯著書院的高牆發狠咒罵呢,卻見得遠遠那處三小姐在沖自己招手。
衛武瞬間雙眼一亮,騰一下子彈起身來,立時如那聽見哨聲的狗兒般沖了過去,那雙眼發亮,一臉獻媚的樣兒,只差後頭多一條尾巴搖晃起來了!
「三小姐,有何吩咐?」
衛武笑眯著眼問韓綺,韓綺卻是咬起了唇,心中暗道,
「我怎麼去問他,如此直楞楞的問他可是使手段害了韓香草?」
這個……好似問得太過突兀了!
他與韓香草無冤無仇的,怎麼會去害她?
總不會是為了我吧!
這念頭在心裡一起,立時有個聲音在問,
「難道不是麼?你忘了那日……」
那日衛武可是說了,那起子沒臉沒皮的人,自有他來收拾的!
只若那一日所言是真,這事兒便妥妥是為她了!
衛武為何要為她費這心思?
韓綺一思及此心便亂了,於是呆立在那處咬唇良久,卻是三分慌亂,二分羞怯,二分不信再有三分暗暗的竊喜,這心裡也理不清是個甚麼章程!
衛武見她不說話,只呆立在那處,有風吹來撩起半邊面紗,露出白生生的小牙,咬著那紅艷艷的唇瓣,顯是有事困擾著。
那貝齒咬的紅艷都發白了,讓人心頭癢得厲害,想抬起手去撫那唇瓣,剛抬起手來,立時又清醒過來忙收回手來,放到嘴邊輕咳了一聲道,
「我這處正有事兒尋三小姐呢!」
韓綺聞言抬起了頭,
「哦……你有何事要講?」
衛武應道,
「我……我……我尋了一門營生,以後……以後怕是不能時常見著小姐了!」
「哦……啊……」
韓綺一愣復而又是一驚,
「你……你尋得甚麼營生?」
可別是與奸黨混在一處了呀!
衛武道,
「我託人尋了門路,要入錦衣衛了!」
韓綺聞言立時呆在當場,
「你……你要入錦衣衛!」
不對呀!不對呀!這……這……這不對呀!
雖說這錦衣衛與東廠的名聲同樣不相上下的狼藉不堪,但上輩子衛武投靠了劉瑾一黨,與那錦衣衛可是水火不容,在朱厚照在位之時,一方是錦衣衛,一方是太監,一方又是朝中百官各黨派,可是鬥得不可開交,即便是自己這身在教坊司裡的小小奴婢也是聽得不少其中你死我活的慘烈事跡。
這朝堂上的鬥爭比江湖上的拼鬥更加可怕,江湖人士總歸還有禍不及妻兒的規矩,但這朝堂之上一個不慎那便是全家老少,全族上下都要跟著遭殃的結局,下場好的是男子充軍發配,女子入教坊司做官女支,下場不好的,便是一家子齊齊推出午門,來個人頭落地,共赴黃泉!
前世裡衛武與錦衣衛鬥得似那烏眼兒雞一般,不分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