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曉廣桐子練丹,可是給皇帝服用的,若是在裡頭下了毒……
想到這處,指揮使牟斌便覺著頭皮子一麻,也不敢耽擱立時就進宮求見弘治帝……
「藩王?」
韓綺聽到這處卻是眉頭一動,輕聲問衛武,
「你可知這關珂與那一位藩王私通書信?」
衛武應道,
「這倒是不知,我乃是新入行的小丁,有些訊息是不能隨意打聽的!」
這也是趕巧了,錦衣衛本想著拿個貪官,沒想到摸出一條大魚來了,其中又牽涉到皇帝身邊的人,自然不是衛武這種小魚小蝦能知曉內情的,便是今兒同韓綺講得這些,有些也是王大虎這訊息靈通的老油子打聽出來的!
按著錦衣衛的規矩,經手的差事是不能向外頭人洩露的,便是自家婆娘兒女也是不能隨意亂講的,只衛武少年人心性,這頭一回辦差便經了一樁上達天聽的案子,心裡得意激動雀躍,卻是無人分享,一時興起便悄悄溜來尋韓綺,把這事兒講給她聽。
韓綺聞言沉默良久,衛武知她就是個內向的性子,見她不說話倒也不急不慌,只一手在她身後虛虛的摟著,用手指頭去繞她的發梢。
韓綺聯想起了前世牽連韓家的大案,
「自己前世裡養在深閨,並不知外頭世事,也不知那時錦衣衛可有查出此案來,那牽扯的藩王是否是同一位藩王,若真是同一位的話,那……」
這位藩王必是早有反心,將廣桐子送入宮中只怕所圖也是不小!
只這些她也不知如何向衛武說起!
一來這些只是她心中的揣測,二來便是真洞悉對方圖謀,她這小小的六品主事之女如何敢輕易得罪皇親國戚?
更不能讓衛武去冒險行事!
想來想去決定緘口不言,一旁的衛武見她久不說話,卻是笑嘻嘻將身子歪了小半過來,壓在她單薄的肩頭上,
「三小姐可莫要冷著我,再隔上幾日,我便要同師父出門辦差,今兒年節裡說不得都不能回來,屆時三小姐便是再想我,只怕一月半月的也不得見了!」
說話間伸手捏了她的小手,低頭見那小白手上有淺淺的可愛肉窩,握在手裡輕輕揉動,軟綿無骨甚是令人愛不釋手!
韓綺聞聽他要出遠門兒,心裡微驚,倒是無暇去護著自己的手,
「辦差?你要出門辦差麼,要去何處辦差?」
衛武不過一名新丁,剛入行不久,怎得便要出門辦差了?
衛武點頭,額頭蹭她的鬢邊,
「我這小兵兒只聽上頭差遣,也不知是去何處辦差,只隱隱聽我那便宜師父提了一嘴,說似是要去青州……」
這也是他運氣,前頭因著關珂的案子入了金百戶的眼,現下關珂的案子霍鎮撫使一手督辦,這乃是大案,金百戶好不易在霍鎮撫使跟前爭到了這趟差事,若是辦好了自然少不了下頭兄弟的好處!
金百戶也是瞧上了衛武機靈,便將他一同帶上了!
韓綺聽得眉頭一皺,
「青州……」
那可是衡王的封地,上一世那案子中幕後之人便是衡王!
難道因著這案子牽扯到衡王,錦衣衛提前將他盯上了?
韓綺思及此處卻是眉頭皺得更緊了,想了想對衛武道,
「此去青州路途遙遠,一路行馬你可受得住?」
衛武笑道,
「我以前也騎過馬,只是不甚熟練,這幾日便要在錦衣衛的校場裡好好練一練,總歸不給三小姐丟臉便是!」
韓綺聽了臉上微紅,嗔道,
「說甚麼不給我丟臉,你……你即是進了錦衣衛,便應好好辦差,是為自己掙一個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