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武聽了嘿嘿笑,
「你這出生富貴的公子哥真是少見識,慢說是有一間屋子遮風擋雨,就是在外頭幕天席地的,也要活下去,我們兄弟都是這樣過來的!」
朱厚照聽了也是憑生頭一回知曉,原來這世上還有人如此生活!
又才想起來與這小子打過三回架,到如今都不知對方姓名,便開口問道,
「你姓甚名誰?」
衛武瞥他一眼,
「怎得……問清了名姓,以後好讓你家的侍衛來尋仇麼?」
朱厚照瞪他道,,
「孤……小爺我可不是那般卑鄙之人,便是要尋仇也是小爺親自動手!」
讓侍衛們出手算得甚麼好漢!
衛武被他給氣樂了,
「你小子是屬狗皮膏藥的麼,就這麼粘上我了?」
朱厚照伸手理了理披散在後背的頭髮,應道,
「我長這般大從未有人肯認真同我打一架……」
衛武聽了直挑眉頭,
「沒人打你,你還不高興了,纏著我就為了捱打?我瞧著你這是公子哥兒的賤病犯了!」
朱厚照縮在被子裡直嘆氣,
「你怎會明白我的心事!」
長這般大,那皇宮裡的人對他是敬是怕,是哄是騙,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爺,要放在明堂高閣之上供著的,卻沒有一個真正將他當一個人看,當成一個孤獨寂寞的少年人看!
衛武嗤之以鼻,
「你這富家的公子哥兒,成日整吃飽穿暖就會無病呻吟,若是似我們這般從小三餐不濟,餓上幾日肚子,便無那狗屁閒心作妖了!」
朱厚照長這般大,從未有人同他這般粗魯的說過話,聽在耳中十分新奇,頓覺坐在這又臭又髒的屋子裡,比坐東宮的軟榻之上好玩兒許多,立時再不嫌棄身上的被子臭了!
朱厚照又問衛武,
「你到底叫甚麼名字?」
衛武哼了一聲,
「問別人姓名之前,你也不知自報家門!」
朱厚照忙從被子裡伸出兩個白細的胳膊來,拱手行禮道,
「在下姓朱,名佑君,不知這位兄弟高姓大名?」
衛武聽了直笑,
「你姓朱,可與皇帝是本家?」
朱厚照還是在書院裡的一套說辭,
「倒也是沾著親戚……」
衛武聞言怪叫一聲,
「了不得了!我這是打了皇親國戚了!」
朱厚照忙道,
「姓朱的八百年前都是一家,雖說沾著親戚,早已遠得不能再遠了,不敢妄稱皇族,如今家裡做點子小生意,使了銀子託人進的承聖書院!」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交朋友
衛武聽他一五一十交待了家世,總歸不好再拿喬便應道,
「我姓衛,單名一個武字……」
又指了指外頭,
「外頭那三個是我兄弟,黑臉大個兒的是李莽,癩痢頭還有一個是劉青……」
這三人外貌極為「出眾」,朱厚照只聽他一講便知曉誰是誰了,當下又問,
「你們都是這京師人氏嗎?」
衛武應道,
「我們都是幼年自外頭逃到京中的,祖輩不是京中人氏,但到了我們這處卻都是了!」
朱厚照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四下打量這屋子,
「這屋子便是你們的居所?」
衛武道,
「這處乃是李莽老子留下的院子,他老子娘走的早,就留下這一處落腳的地方給他,如今三兄弟都住在這處,只我與老孃住在旁的地方!」
朱厚照嗯了一聲,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