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綺思與珍娜卻是唇槍舌劍鬥得旗鼓相當,只可恨綺思生得嬌小,珍娜這廂將手裡的竹籃一扔,雙手一叉,往前一站,那個頭就生生高了綺思一頭,吵起架來聲兒晌亮,綺思這便落了下風……
韓紜手牽著韓縵與韓綺,還有臺階下那趕車的馬夫,一個個看得是目瞪口呆,見四人如兩雙鬥雞一般,珍娜步步緊逼,綺思愛惜自家容貌如命,只敢鬥嘴不敢動手,只得步步後退,那頭花芝見主人有難,便放了白露,過去一腳踩住珍娜的裙角,珍娜一個踉蹌,直直撲到了綺思身上,綺思本就退到了臺階邊緣,被人一撲就失了平衡,二人拉拉扯扯滾做一團,便摔下了臺階。
「砰……」
一聲綺思被重重壓在了下頭,那聲晌兒聽得韓紜一閉眼,小聲問妹子,
「不會摔斷骨頭了吧?」
韓綺見綺思還能掙扎,便搖頭道,
「沒有!」
花芝還當是珍娜有意為之,便騎上去趁機扯珍娜的頭髮,珍娜反手去抓她胸口,二人便擰作一團,白露看著有機可趁,跑下來尋機撕打花芝,只她們打是打,那綺思姑娘還被壓在下頭呢,正自痛叫不已……
如此這般,打得是塵土飛揚,釵環凌亂,真正是亂作了一團!
這一番鬧騰終是驚動了左右鄰居,府裡頭的老夫人吳氏原是在午後補眠,外頭鬧得聲兒太大,終是將她老人家給吵醒了,當下摸索著出來,也不知外頭是何光景,便連聲喚,
「白露!白露!」
白露此時那有暇應她,老夫人又喚,
「週二!週二!長寧!長寧!」
二人這才應聲去開了中間的院門,卻是扶著老夫人往裡走,
「老夫人莫怕,乃是外頭有女子撒潑吵架呢!」
老夫人疑惑道,
「我怎得聽見白露的聲兒?」
長寧悶聲應道,
「是白露姐姐在外頭看熱鬧呢!」
老夫人信以為真,哦了一聲道,
「讓她莫去瞧這些,仔細被人誤傷了!」
「誒!」
長寧這才過去門前瞧著幾人打得這一通亂,不由使勁嘖了嘖嘴,
「怪不得少爺不讓旁的女人進院子呢,就這樣的……弄進家門兒,這過起日子來,豈不是天天要看狗咬狗?」
週二也過來看,卻是拿眼瞧向韓綺,見得這位未來的少夫人,立在那處默不作聲,週二心想,
「瞧瞧,這位才是最狠的呢,在一旁看著這些女人打架,又不許我們去拉,一個個打得頭破血流的,只怕少夫人看著才心裡歡喜呢!」
這局面最後還是一旁的鄰居瞧著不成體統了,忙招呼了人出來幫忙將幾個人拉開,這時節再看這幾人,嘖嘖嘖!
女子打架不比男子打架,打得衣衫破爛,露屁股露胸都無人計較,總歸看熱鬧看得是誰打得狠!
可這女子打架,不必太狠,只要扯破了衣衫,露胸露腿的便是大失顏面了!
現下四人的樣兒,便是那綺思與花芝是出身青樓的姑娘,自家低頭看看,都要臊得面上羞紅!
鄰居們都來相勸,讓綺思主僕上了馬車,
「快走吧!」
那珍娜也不必人勸,得了自由就自家拉緊了被扯壞的衣衫,一溜煙兒跑了,剩下個白露,哭哭啼啼的自地上起來,轉頭跑回了家中,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她卻是最慘的!自小雖說是丫頭但在大宅子裡過的比小家的小姐還要養尊處優,往日裡大宅子裡的丫頭難免也有鬥嘴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似綺思主僕這般彪悍,打上了門來,她們倒是一走了之,自己還要在這處長住呢,以後可如何見人啊!
白露回到家中,大哭不止,週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