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衛武聽得她語音帶顫,便是知她這話是言不由衷的,心中暗道,
「這天下的女子沒有一個是想與旁人分享丈夫的,三小姐對我用情至深,她……她……自然……自然也是不想我納妾的!」
她心中再是不願卻還是強忍著痛楚,說出這樣的話來,由此可見她對我用情何等深重了!
想到這處衛武忍不住伸出手去撫她的頭頂,柔軟的青絲觸手光滑,小腦袋微微的顫了幾顫,韓綺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定了定心神道,
「你……若是喜歡那顏色好的姑娘,便……便尋個好人家的女兒,我……我瞧著那呤香院的姑娘……只怕是不安於室的!」
她顫著聲兒每說一句,衛武那一顆心,便如被韓三小姐的一隻小手伸進來揪了一下,一下又一下,揪得他心肝脾肺腎都疼了起來,忙伏身過去一把抱了她,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
「三小姐,若是不願我納妾,我以後不納便是了!」
韓綺聞言淡淡一笑,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這話聽聽也就罷了!前世裡那些個到教坊司裡尋樂的官員們,哪一個家中不是嬌妻美妾成群,還有幾個娶得乃是當時有名的京師名媛,當著面與妻子山盟海誓,伉儷情深,可背後呢……還不是照樣到教坊司裡來同姐兒們摟抱親密,做盡夫妻才做的事?
是男人都逃不過色心,無一個能免的!
衛武只當她這是信了自己的話,心下便是一鬆,抱著她柔軟馥郁的小身子,緊了緊雙臂,又親了親她的頭頂,二人在這黑暗靜謐的床中,相擁在一處,一個當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只懷抱著愛人已是十分滿足,一個卻是心下五味雜陳,一時念他對自己的好,心下發甜,一時又想如今有多甜,以後說不得便有多苦,心裡就是一陣陣的悲涼,滿腔的心思無從說起,便只能化作一聲嘆息,蜷縮在他懷中,做一個縮頭的烏龜,
「就這樣吧……能過一時是一時吧!」
如此這般嗅著自己已是漸漸熟悉的男兒氣息,也不知何時沉沉睡去了,隻眼角卻不知為何沁出一點晶瑩的淚珠來。
衛武懷抱著她,感覺著三小姐的小身子軟軟依在懷中,低下頭去,聽得她呼吸淺淺的十分均勻,心知她是睡著了,卻是捨不得懷中的軟玉溫香,就這麼一直抱著,也不知隔了多久,直到手上發麻了,這才小心翼翼將她放到床上。
此時借了外頭的月光,見得粉緞枕上那月白的小臉,如雲的青絲,小小的嘴角微微的抿著,柳眉也是微攏著,似是在睡夢之中也不得歡喜一般。
衛武低下頭輕輕印了一吻在那軟軟的小嘴之上,韓綺唔了一聲,將頭轉向一旁,眉頭卻是漸漸舒展了,衛武又伏下身去親了親她柔軟的小臉,看著她的睡顏良久,直到那邊床上的桃李又翻了一個身,這才驚醒!
衛武戀戀不捨的直起身,輕手輕腳的撩開紗帳,再看外頭已是天色微蒙,回頭又看了床上的人兒一眼,唇邊似還有那溫軟香滑的觸感,忍了幾忍才沒有轉身再去偷香竊玉,咬著牙翻窗又翻牆出去尋自己的馬。
衛武打馬回了梧桐巷,週二與長寧還未起身,聽得外頭動靜忙出來開門,見著衛武陰著一張臉進來,
「少爺!」
衛武嗯了一聲,將馬韁扔給了長寧,卻是吩咐週二道,
「熱水,爺要沐浴!」
等到他收拾打理乾淨之後,衛武便開啟兩院間相隔的院門,先去了後頭尋兄弟們,一腳踢開偏房的門兒,將裡頭三個正在呼呼大睡的兄弟,一人一腳給踹醒了,癩痢頭捂著屁股從床上起來,
「老大,你幾時回來的?」
衛武哼了一聲未說話,轉頭看向正揉著眼起身的劉青,沉聲問道,
「那丫頭我是不能再留了,你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