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節眾人出來了,問衛武這主客為何急匆匆的離去,韓世峰陰沉著臉不說話,徐興卻是一臉的茫然道,
「賢侄……他著急回家請媒人……」
「請媒人作甚?」
「向……心儀的小姐……提親!」
眾人聞言都是好笑,徐志茂笑道,
「武弟這也太心急了吧,怎得見風就是雨,明日請媒人不成麼,偏偏今兒晚上便要去,這早一晚遲一晚的,那小姐也不會跑了!」
夏文彬也笑道,
「且讓他去吧!誰知曉呢,也許遲了一時半刻,小姐不會跑,老丈人要反悔呢?」
眾人都是一陣善意的鬨笑,只兩位韓家女婿都未察覺自家老泰山,那黑的不能再黑的臉色!
那頭女眷的一桌上,王氏聽得衛武匆匆離去的訊息也是吃驚不小,
「這武哥兒……有了心儀的小姐,為何我從未聽說過?」
哎呀呀!
那我們家綺姐兒可怎麼辦?原還想著趁著今晚的宴會,向衛武提一提婚事呢,結果前頭有徐家夫妻橫插一槓,後頭這人都跑了,這婚事還怎麼提?
早知曉他已是心有所屬了,那我便不應當向綺姐姐提起這樁婚事的!
真真是行事太過莽撞了!
想到這處王氏不由的懊惱不已,瞧向韓綺的目光是滿懷歉意,只韓綺聽得是一臉的驚詫,
「武哥這又是演的哪一齣啊?」
即是主客都先走了,眾人各懷心思便沒有鬧酒的興致,之後徐家人起身告辭了,韓紜夫妻也離開了,韓世峰便將韓綺叫到了書房,端坐在那裡沉呤半晌不曾開口,倒將韓綺弄得心中忐忑,
「父親,叫女兒來……是有何事吩咐?」
韓世峰又想了想這才問道,
「綺姐兒……你可是想清楚弄明白了?」
見韓綺有些不解的瞧向自己,便應道,
「你……可是想清楚了,當真要嫁那衛武麼?」
韓綺咬唇重重點了點頭,
「父親,女兒今生是非他不嫁了!」
韓世峰聞言長嘆一口氣,看向窗外半晌才應道,
「你即是主意已定,為父便不再做那棒打鴛鴦的惡人了!」
韓綺聞言大喜,忙起身盈盈拜倒,
「女兒叩謝父親成全!」
韓世峰又是深深嘆了一口氣道,
「你是個聰明孩子,當也知曉衛武年紀輕輕便升任了千戶一職,以後說不得真有做上鎮撫使又或是指揮使那一日,為父……只怕護不了你的周全,一切便只有靠你自己了!」
韓綺聞言一愣,旋即便立時紅了眼圈兒,韓世峰思慮的周到,他那大女婿與二女婿乃是文人,只要做官便要有被韓主事拿捏的一日,兩位女婿總對岳家有兩分忌憚的,韓世峰便不怕他們對女兒不好。
可錦衣衛不同文官,他乃是皇帝親衛,升賞貶罰都是由皇帝一言而決,吏部管不到那兒去,且衛武此人的本事韓世峰看在眼裡,心中明白,他但有飛黃騰達的一日,便不會將小小的吏部主事看在眼中,但若有對不住女兒的一日,韓世峰是當真沒法子護著韓綺的!
只這短短一句卻是道盡了一片慈父之心,聽得韓綺是淚珠兒在眼眶之中打轉,跪下來對韓世峰道,
「父親對女兒的……關愛之心,女兒……女兒銘感五內……此生都無法報答!」
其餘的話卻是再說不出來了,只淚珠兒滾滾而下,韓世峰長嘆一聲道,
「罷了!也不求你如何,便只唯願你平安喜樂便好!」
當晚韓世峰並未回房,卻是自己在書房過了一夜,倒是將王氏與苗氏也弄得半夜無眠,一個覺著愧對三女兒,一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