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總不能為了賭一口氣,不管大女兒吧!」
怪只怪他向來自詡清高,不肯與那些皇帝的走狗有瓜葛,待到出了事兒卻是尋不到一個真正有用的人脈,又正好衛武經辦此案,找誰都不如找他好使,韓世峰若是還想顧著女兒便不能不退這一步!
且昨兒回府之後王氏也向他稟明瞭衛武派人傳話之事,姓衛那小子都將梯子遞到腳下來了,韓世峰若是再不借著臺階上,那便真是要得罪人了,得罪了衛武他不怕,可如今大女婿還在人家手裡呢!
又隔了一日韓世峰便親自去北鎮撫司求見衛武,說是求見倒也不為過,他乃是六品的官兒,衛武如今升了千戶已是正五品的官兒了,雖說文強武弱,但錦衣衛乃是皇帝近衛自然不能一概而論的。
衛武聽得外頭人稟報,忙放了手頭的差事,出來相迎,見得韓世峰很是恭敬行禮道,
「伯父有事派人叫小侄過去便是,怎得還勞您親自跑一趟?」
韓世峰也忙回禮道,
「衛大人,下官有事相求,自然是要親自登門求見的!」
衛武聞言忙擺手道,
「伯父實在太見外了,以我們關係怎得還要來官場上的一套,伯父還是叫我一聲小武吧!」
韓世峰聽了不由暗暗道,
「這小子順杆兒爬的本事真是出神入化,我們到底有甚麼關係,用得著這般親熱麼!」
韓世峰總算是明白自己為何不喜歡這小子了?
就是這小子見誰都是自來熟,套近乎的模樣,就跟那上門偷雞的黃鼠狼一般,笑容滿面口中殷勤,趁你不注意就將你家裡養得最肥的那隻雞給偷了!
不安好心!對……就是不安好心!
讓人心裡不舒服!
只這時節衛武再是不安好心,韓世峰都只有捏著鼻子認了,當下勉強一笑道,
「哈哈!這個……此地乃是北鎮撫司,不管私下裡如何,這明面上稱呼也不好太過親密吧!」
衛武笑道,
「我們北鎮撫司裡都是行伍的粗人,沒有那麼多講究!」
卻是不在稱呼上與他糾纏,抬手將韓世峰往裡頭請,韓世峰與他抬腳往那北鎮撫司衙門裡走。說實話,這個地方但凡是大慶朝裡當官的,就沒一個想來的,韓世峰也是生平頭一回進這臭名昭著之地,進到裡頭一看,除卻來來往往的人都是錦衣衛以外,其餘倒與普通衙門無甚兩樣,反倒還顯得更破舊一些。
衛武看出韓世峰眼中的詫異,便笑道,
「我們這處不過就是名聲在外,實則也是清水衙門一個,裡頭陳設是破舊不堪,倒是讓伯父見笑了!」
這廂將韓世峰引到了自己的公廨裡坐下,又叫了鍾順奉上一杯清茶,韓世峰看了一眼,果然不過普通的香茗,倒也沒甚名貴之處,衛武笑道,
「今兒伯父過來,小侄也知曉是因著何事的……」
說罷想了想道,
「只小侄同伯父講,伯父也不能放心,不如我請了徐兄出來說話?」
韓世峰聞言又驚又喜,沒想到衛武如此的乾脆給力,忙問道,
「怎得……他能出來?」
衛武笑道,
「徐兄是沒有實據的嫌犯,不過暫時扣在我們錦衣衛,雖說不得行動自由,但在北鎮撫司裡小侄還是能作主讓他出來的!」
當下叫了一聲王行,
「過去請了徐家大公子出來!」
說罷將自己的腰牌扔給了王行,王行接了便往外頭走,衛武這廂笑眯眯同韓世峰閒話家常,
「前頭去南昌許久,回了京也無空過來給伯父請安,倒是小侄失禮了!」
韓世峰忙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