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倌兒不要急,還要用這樣東西!」
這廂將秤桿遞了過去,衛武忙使秤桿挑了蓋頭,露出韓綺那張哭花了妝的小臉兒來,衛武見著一陣心疼,便扯了袖子給她擦臉,他生得高大,便半蹲著身子去就著韓綺,仔細的抬手去擦,眾人見了都笑道,
「瞧瞧這新郎倌兒……可是真心疼新娘子,新娘子可有福了!」
擦乾了眼淚,便吃交杯酒,待到應做的都做了,眾人又取笑兩句,衛武都厚著臉皮應了,眾人在鬨笑聲中散去了,衛武才半蹲著身子,柔聲對韓綺道,
「外頭那兄弟今兒必是不會放過我的,今兒多半是逃不了大醉一場的,你不必等我,自己先睡了吧!」
「嗯!」
韓綺點了點頭,叮囑他道,
「你自家顧著點兒身子!」
「嗯!」
衛武應聲起身去了,桃李便過來道,
「小姐,可要給您卸妝?」
衛家不是本地人家,在此地沒有親戚,倒是沒有七大姑八大姨來看新娘子,韓綺也用不著應付旁人,此時便可以卸了裝束鬆快鬆快。
韓綺點頭,
「卸了吧!」
左右臉上的妝早就哭得沒法子看了。
主僕二人這廂將頭上、臉上和身上的累贅全數卸去,又淨面洗手,換了就寢的單衣,韓綺總算是覺著輕鬆了不少,又有顧婆子給韓綺端了一碗雞湯麵來,
「夫人,老夫人讓老奴給您端碗麵來,想來今日您必是餓壞了!」
都是過來人,自然明白這一日新婦必是又累又餓的!
桃李忙過去接過,韓綺應道,
「還請媽媽回去替我向婆婆道謝,說是明兒媳婦過去給她老人家磕頭!」
說著又讓桃李給了顧婆子五錢的打賞,顧婆子笑眯眯道,
「夫人,隔壁如今正熱鬧著呢,多半是要鬧到半夜的,老夫人讓您先歇了吧!」
「多謝媽媽!」
韓綺打發走了顧婆子,心知衛武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便索性當真上床,將那一床棗子花生收起來,便躺下睡了,只她睡的不熟,聽得外頭有點兒動靜便醒了過來,坐起身問在窗邊榻上守夜的桃李道,
「幾時了?」
桃李坐直了身,看了看更漏道,
「小姐已是四更天了!」
「這麼晚了?」
主僕二人的話還未說完,外頭衛武便推門進來了,韓綺看他臉上和鬢角,還是濕漉漉的,知他是在外頭洗了臉,便掀了被子起身去取帕子給他擦臉,衛武笑著低頭任她擦拭,韓綺只覺迎面一股酒氣燻然,
「這是吃了多少酒呀?可是覺著不舒服?」
衛武笑眯眯享受著她柔軟小手的伺弄,應道,
「無妨,我那壇酒裡摻了一半兒的水,他們全喝趴下了,我也不會醉的!」
說著抬手握了她柔軟的小手,卻是轉頭去瞪桃李,只此時間屋子裡只剩他們兩人,桃李早已知趣的下去了,衛武不由長舒了一口氣,仰天打了一個哈哈,頗有揚眉吐氣之感,
「從今往後……這煩人的丫頭總算是不能礙著小爺行事了!」
說著伸手進懷裡,將一樣事物拿了出來,
「綺姐兒,給你……這是陛下賞的好東西,你且收好了!」
韓綺一看卻是一塊羊脂玉的玉佩,刻了麒麟送子的圖案,玉質細膩,色澤溫潤,一看便知是好玉,便笑道,
「陛下果然來了麼?」
衛武哈哈笑道,
「自然是來了的,同皇后娘娘喬裝打扮混在賓客當中吃酒呢!」
話說皇帝陛下也不知是不是混喜宴上了癮,以前衛武與他便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