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站遠些,我同三小姐有話要說!」
小宮女們都依言退了下去,遠遠的立著,青硯才拉著韓綺轉入岔道之中,與鑽出樹叢的江餘兒見面,
「你……你怎麼成這樣兒了?」
青硯也很是吃驚,江餘兒一張臉顯是被人狠狠揍過一頓,雙眼腫脹成了兩條縫,鼻樑也歪了,嘴角也是破的,卻是噗通一聲給韓綺跪下了,
「山……山小姐……救……救我!」
韓綺詫異之極,
「江公公這是怎麼了?怎得會讓我救你?」
一旁的青硯卻是一臉的不忍,
「你說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們娘娘那點兒對你不好了,你就貪那點兒銀子要背叛她!」
江餘兒聞言連連擺手,
「我沒有!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
青硯卻是惱道,
「怎麼就冤枉你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狡辯!」
江餘兒哭喪著臉道,
「青硯,我確是被冤枉的……」
青硯只是不信,
「你少要在這裡狡辯,還有攔著韓三小姐做甚麼,三小姐與此事毫無幹係,你還不快快讓開!」
江餘兒卻是不走,突然一個箭步上來跪到了韓綺的面前,
「三小姐,奴婢知曉您一向最是心善,又與我們皇后娘娘交好,求您為奴婢說說話,奴婢當真是冤枉的呀!」
韓綺見這情形,不由無奈嘆氣,
「你的事兒我半點不知,我也是無能為力呀!」
江餘兒應道,
「三小姐,奴婢是被他們冤枉的……」
這廂一口氣竹筒倒豆子將自己的事兒一講,卻原來江餘兒因著前頭伴讀有功,早前又時常為陛下和皇后娘娘暗中傳信,再又跟著陛下南巡一趟,在皇帝面前已儼然成了頭號心腹太監,只這江餘兒也是年輕,不通世事,得了勢便有些張狂,平日裡人前人後,言語之間便不將劉瑾幾個老人看在眼裡,令得幾人早已是嫉恨在心,卻是被劉璟他們逮著機會整治了!
說起來這手法倒也算不得高明,只不過是有人花銀子孝敬這位皇帝面前的紅人,江餘兒只當自己得了勢,旁人自然應當來巴結著,卻是毫不懷疑的收下了。
只卻說這一日,皇帝在前頭處理完政事回到後宮之中用膳,帝後二人對坐西窗,看著外頭飄飄散散的冬雪降下,夏皇后突然想起那首前人的詩來,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朱厚照聞言笑道,
「朕在書院裡便聽說皇后的書讀得不好,今日看來倒也未必……」
夏皇后倒是毫不以為恥,大大方方應道,
「我的書讀得是不好,不過這首前人的詩倒是記得的,那也是因為每到下雪天時,看著窗外的大雪便想學一學古人紅泥小爐,對坐飲酒,想來必是很有意境的!」
說著一吐舌頭道,
「長這般大,只年節裡小小的吃上一杯酒,平日裡我娘是不許我吃酒的!」
朱厚照聞言笑道,
「這有何難!」
轉頭命江餘兒去取了那紹興黃酒,又取了火泥小爐,燒水溫酒,學一學那古人賞雪吃酒,朱厚照又嫌宮人太多便只留了青硯與江餘兒在身邊伺候,卻是將殿裡的眾宮人全數摒退了。
帝後二人這廂親自動手,溫酒對飲再配上幾樣佐酒的小菜,夫妻相對而坐,自有一番情趣。
這時節天冷,宮裡燒了地龍,夏小妹兩杯酒下肚,卻是吃得身上燥熱,便去了外套,只剩裡頭的白紗中單,如今她已為人婦一年有餘,又有皇帝寵著,卻是滋潤的膚色紅潤,身形更加豐腴,尤其胸前的那一對高聳,看得朱厚照雙眼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