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那下頭兩人如何討論藥效,只說江餘兒拿了藥回來,朱厚照見了笑眯眯揣入懷中,又命江餘兒與青硯二人在這屋子裡待著,不許吵鬧,他們二人卻是悄悄溜去了九珍樓的後廚,二人躲在暗處見那偌大的一個灶間幾個廚子正忙得的熱火朝天,店小二進進出出傳菜繁忙。
朱厚照對夏小妹道,
「這處人多眼雜,在這處下藥實為不智,又有也不知哪一道菜是給隔壁人的,還需換個法子!」
夏小妹點頭,
「你說的極是!」
二人轉到了那後院裡,見得那院中有店小二晾曬的衣服,朱厚照靈機一動,過去扯了一套衣裳下來,捲了卷塞入懷中,二人遮遮掩掩的回來,又叫小二上了一壺酒,待得將廂門頭上,二人卻是為了何人去送酒起了爭執。
夏小妹執意要親自動手,朱厚照卻道,
「你是女子,又那楊濬見過你的面,你過去他必定要起疑,不似我在西院,他見得極少,想來也記不得我!」
夏小妹想了想覺著他說的不錯,只得無奈點頭放手道,
「好吧!」
這廂讓朱厚照轉入屏風後頭換了衣裳,再出來時就是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夥計,夏小妹左右看了看他那張臉,嘆道,
「你這臉也生得太白了些,讓人瞧上一眼便不會忘記!」
待會若是露餡了,只怕要被人認出來!
說著給他扯了扯帽兒,又把頭髮扯了幾縷出來擋住了兩側臉龐,雖說還是擋不住,但聊勝於無,
「只能這樣了……」
轉身親自往那酒壺裡放藥,卻是怕一顆藥不起效,放了兩顆進去,看著那藥在酒中化開,又再使勁搖了搖,這才放在託盤上給了朱厚照。
她送了朱厚照出去,在門縫處看他敲了隔壁間的門,忙又跑去牆邊偷聽,就聽得朱厚照在那邊問道,
「那一位是楊濬,楊大才子!」
楊濬不疑有他,起身道,
「正是在下!」
朱厚照道,
「我們家掌櫃的聽說楊才子在此,特意命小的送上一壺上好的金華酒……」
說著將那酒奉上,
「請楊大才子飲此美酒,提筆做詩,也好為我們九珍樓再添佳話!」
現世下,文人墨客最愛幹的事兒就是在各處名勝又或是有名的酒樓、楚館白牆之上提詩,有那精明的商人知曉店中來了大文豪、大詩人,不但會免了酒菜錢,還會奉上銀兩專請了人在牆上留下佳作,以增加店中人氣。
這乃是時興之事,九珍樓的掌櫃的如此行為倒也無可厚非,楊濬不疑有詐,欣然接過酒來,倒入杯中一飲而盡,之後便叫人伺候筆墨要提筆寫詩,這廂手持酒杯又嚷著要人伺候筆墨,待得筆墨預備妥當,便立在那處做沉思狀。
楊濬立在那處一柱香的功夫之後,卻是眉頭一挑道,
「有了!」
眾人聞言皆是正冠端坐,待那佳作問世,楊濬提筆口中呤道,
「九珍樓中品九珍,高朋滿座琵琶聲……」
說著提筆在那白牆之上寫了頭一句,眾人都道,
「楊兄這一手筆在京師之中也可排入前列了……」
眾人紛紛點頭,見楊濬寫完前兩句,便靜待後頭佳作,正靜氣凝神之聲,卻聽得一聲異響在室內響起,眾人都是一愣,繼而那離得近的都立時便覺出不妥來……
有人立時掩鼻側頭,有人立時拂袖而起,有人椅子挪動離開三尺,那楊濬卻是一張臉漲紅,初時還待訕笑著圓場,
「這個……這個……楊某這兩日有些腸胃不適……」
只說著說著,突然一愣繼而突然哎呀一聲,扔了手中筆和酒杯,便去捂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