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承聖書院裡,昔日裡朗朗的讀書聲中,今日又夾雜了不少異聲,這實則也怪不得書院裡的學生們,便是先生們也十分好奇,這太子妃的頭銜為何落到了夏小妹的頭上!
只事主兒今日又或是以後都不會來了,人人都問不得訊息,倒將矛頭齊齊導向了夏小妹往日裡最好的閨中蜜友韓綺身上。
這廂個個圍著她問長問短,只韓綺擅長裝聾作啞內向慣了,旁人打聽她只做茫然無知狀,追問得急了,便苦笑道,
「你們讓我如何知曉訊息?那賜婚的聖旨乃是半夜裡才下的,我今兒一早來了書院才知曉訊息,你們說說,我從那裡知曉訊息?」
眾人一聽心道也是,
「那聖旨半夜才下的,韓綺又不是住在夏小妹家中,再好的朋友也不會知曉呀!」
當下眾人倒也不逼問了,只叮囑韓綺道,
「你尋個空子上門去瞧瞧,打聽到訊息也同我們講一講呀!」
韓綺笑而不語,也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待得眾人散去這才搖頭苦笑,正這時卻見得又有一人過來,一身黃衫的許妙靈此時神色陰冷,與韓綺二人四目對視,良久才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嘶啞,
「今日我向西院的人打聽了……那……那朱佑君也未到書院來……」
韓綺聞言微微一笑,心中暗道,
「即是要大婚,自然是不會再來了……」
許妙靈咬唇,目光怨恨的盯著韓綺良久,又問道,
「那……那朱佑君可是太子殿下?」
韓綺仍是笑而不言,她嘴上不應,只面上的神情許妙靈已是瞧出來了端倪,當下恨道,
「果然好心計,知曉了太子殿下在書院進學,便搶了先手勾引,倒讓你們得逞了!」
怪只怪自己心思太過單純,明明去小清涼山那一回,已經瞧出來破綻,卻沒有往太子殿下身上想,白白錯過了大好的機會!
韓綺聞言又是一笑,伸了食指在她面前輕輕一搖,
「許小姐說的甚麼胡話,我可是一概不明白的!我勸您還是管好自家的嘴巴,你自家想掉腦袋可別拖上家人才是!」
如今眼看著聖旨都下了,她許妙靈想傳一個太子殿下與太子妃殿下早已暗通款曲,私定終身的話,那她就去找死吧!
說罷轉身便走,許妙靈恨得攥緊了拳頭,修剪的弧形姣好的指甲深深扎進了掌心裡,緊追了兩步壓低了聲音又問道,
「韓綺,你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知曉的?」
韓綺仍是嘴角帶笑,轉頭見許妙靈一張臉花容慘白,雙眼泛紅,緊咬的唇瓣都被咬出了血跡,韓綺見狀斂了笑容,長嘆一聲,
「許小姐又何必執著於此,以你的身世容貌即便不入主東宮,也能挑選到一個如意郎君,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前世裡太子殿下一直到弘治帝病逝都未娶親,後頭迎娶了軍都督府夏儒之長女,只這位夏皇后雖生得貌美如花,但據說並不得皇帝寵愛,據說大婚當夜,陛下甚至都未碰夏後,宮人們私下都傳,夏皇后乃是處子之身!
韓綺不知曉前世裡許妙靈有沒有入東宮,只今世裡看這情形想入東宮也是難了,即是明知太子與太子妃早已情投意合,又何必硬插進去做這令人厭惡的爭寵者?
許妙靈聞言更是憤恨道,
「你與那夏小妹狼狽為奸自然想勸我息了爭奪之心,我自認容貌身姿,學問家世樣樣不差於她,只輸在沒有她寡廉鮮恥罷了,若是讓我們同時認識太子爺,這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她哪一點不如夏小妹了!
若不是因著她們早知曉太子殿下白龍魚服在書院進學,從而藉機親近佔了先機,我許妙靈如何會被打了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