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武哼道,
「太子殿下可是知曉此事?」
說起太子殿下,梁紹更是一臉的苦色,指著眼角的青色道,
「你瞧瞧,這便是太子殿下給兄弟我留下的!」
說起來那一日朱厚照興沖沖回宮便逕直去了御書房,御書房裡弘治帝一臉病色的端坐在書案之後,聽得小太監報兒子來了,卻是微微一笑道,
「快宣!」
話音未落兒子便進來,實則朱厚照只在外頭意思意思的等了一會兒,便不用人回稟,就一撩袍子闖了進去,進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父皇,您給兒臣賜婚吧!」
弘治帝聽了便笑,問道,
「我兒可是令得夏家小姐點頭了?」
朱厚照立直了身子,愣了愣問道,
「父皇如何知曉兒臣心儀夏家小姐的?」
弘治帝笑道,
「朕不但知曉我兒心儀夏家小姐,還知曉夏家小姐濃眉大眼,性子潑辣,在書院之中以一敵二,打出了名聲!」
頓了頓又道,
「我兒以太子之尊,為了這位夏小姐連那茅廁之臭都能忍了,倒算得是為她用情至深了!」
朱厚照聞言張了張嘴,眼珠子一轉就明白其中原由了,當下惱道,
「父皇,君無戲言,早前明明說好了不許往書院裡派人的!」
弘治帝笑道,
「朕自然是君無戲言,不過那書院本就有我錦衣衛的人,將書院裡的諸事上報也是他份內之事,算不得朕失言!」
弘治帝這就是在耍賴皮,只皇帝耍賴也無人敢指摘他,這又是老子跟兒子耍賴皮,朱厚照氣哼哼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想了想道,
「不對呀!我心儀夏小姐之事,除了兩三個好友,並無旁人知曉,父皇如何知道的?」
太子殿下頭一個想到的就是衛武,不過轉念又一想,應當不是衛武,這翻牆過院的事兒幾個朋友都知曉,但那茅廁後頭如何髒臭,他們卻沒有當著小姐們說過,衛武人又不在當場如何知曉的?
如此一想還有甚麼不明白的呢,
「啊……原來是梁紹那廝!」
弘治帝聞言只是微笑不語,朱厚照卻是氣哼哼從地上跳了起來,衝著外頭大叫道,
「來人!給孤宣牟斌與梁紹進宮!」
小太監進來,打量皇帝臉色,見太子殿下下令,陛下並無不悅之色,忙退出去宣牟斌進宮。
朱厚照轉身對弘治道,
「父皇,這書院裡事兒,您即是已知曉了,那兒臣也不瞞您了,左右兒臣是要娶夏小姐的,您快快下旨吧!」
弘治帝聽了又是一陣笑,
「我兒可是想得清楚了?朕已是派人查過了,那夏小姐出身小官宦之家,知書卻不達禮,任性而不賢惠,若為太子妃已是勉強,以後只怕是難為國母!」
朱厚照聞言想了想卻是正色應道,
「父皇,兒臣鬥膽敢問一句,可是祖宗成法,又或是大慶律法上有黑字白紙寫明瞭太子妃當如何?皇后又當如何?又或是皇帝應當如何?太子又當如何?」
弘治帝應道,
「這自然是無有的!」
朱厚照應道,
「著啊!即是沒有寫著,那便是沒有成法,無有規律,想我太祖以淮南布衣出身,以一地而謀得天下,又有誰人告訴他老人家做皇帝當如何?想孝慈高皇后出身亦是孤兒,以大腳為天下人知,文亦能提筆,武也能上馬,哪一點又有大家閨秀的端莊?可她老人家同樣統領後宮,為天下婦人楷模!他們二位能有後世敬仰之功績,又是哪一本成法所教,哪一部大律所授?因此可知,人想做甚麼樣子,從來不是旁人來決定,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