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真還是那個不學無術,只知胡鬧瞎玩的朱厚照麼!
二人看著他,這時才驚覺從未真正認識過這位少年皇帝!
朱厚照負手再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道,
「二位舅舅,上路吧!」
卻是轉身大步離去,自此張氏一族徹底消失於京師,直到正德壽終都未再踏足中原一步,而隨著張氏兄弟而去還有錦衣衛的幾名密探,專為監視張氏一族,二人一路到了瓊州也曾不死心,寫過幾封向太后求救的信,卻被悄悄換做了報平安的家書,張太后見信先是哭了一場,但見得兄弟們信上說是一切安好,當地官員甚是照顧,倒也稍稍安慰了一些,如此一來二往,一方只當兄弟在那邊一切安好,一方見訴苦的信如石沉大海,日子久了便絕望了,從此再無朕系!
張氏兄弟就這般被朱厚照給收拾了,只可惜皇帝陛下行事陰暗了些,雖說弄倒了自家兩個朝野共憤的舅舅,百官與百姓們卻將功勞都算在了閣老們的頭上,一時之間朝野內外一片讚譽,倒是將皇帝陛下給疏忽了,朱厚照很是鬱悶對衛武訴苦道,
「明明就是朕大義滅親,怎得倒讓閣老們得了名聲!」
衛武哈哈一笑道,
「陛下若是想每日裡被太后纏糾,便自去她老人家面前承認就是!」
朱厚照聞言立時熄了心思,連連擺手道,
「罷了!如今母后還日日在宮裡咒罵幾位閣老呢,閣老們德高望重倒是不怕,朕卻是受不住的!」
若不是為了避開這樣的場面,他又何至與衛武商討了好幾日才定下前頭的計策,如此雖說落在眾人眼中還是一個少年貪玩皇帝的形象,但總算是躲過了母后的怨念,讓她將一腔的痛恨轉到閣老們身上,
「罷罷罷!總歸沒了讚譽,但還算是能圖個清靜!」
這事兒算是收了尾,衛武卻是得了大大的好處,這廂向陛下請辭出了宮,回到錦衣衛衙門裡便得了厚厚的一摞銀票,卻是按著老規矩,抄家滅門錦衣衛是要按著份例抽成的,又有牟斌知曉這是他差事辦得好,加重了賞,因而衛武到手的銀票足足有七八千兩之多。
衛武拿著銀票便去尋了韓綺,將其中六千兩給了三小姐,又並那一對紅寶石丁香耳墜,卻是親手給三小姐換上了,復而又對韓綺道,
「剩下一千多兩銀子,一來給老孃生活,二來為劉青籌備婚事……」
言語之中卻是頗有將銀子的去向交待一番的意味,韓綺小臉一紅道,
「你……你自家的銀子自家怎麼用都成,倒也不必告訴我!」
衛武笑道,
「自來都是男主外女主內,我在外頭掙銀子,三小姐便幫我理著財,如此才能將日子過好……」
頓了頓又道,
「再說了,今次那兩位能倒臺卻是多虧了三小姐的主意,按說這六千兩銀子也有三小姐的一半呢!」
韓綺忙道,
「我不過背後出出主意,其餘全是你在擔風險,如何能分你的銀子!」
衛武笑眯眯道,
「我與三小姐乃是一體,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也全數都是三小姐的,倒是不用分來分去的!」
說著伸手去攬了她入懷,韓綺也未推拒,只紅著臉低著頭任由他虛虛抱著,兩人在車廂之中好一番溫存私語,這才依依不捨的分了手。
他倒是將銀子一股腦託付給了韓綺,韓綺拿著便如那燙手的山芋一般,急急想著送去錢莊裡,第二日韓綺便帶著桃李仍去了那昇平錢莊,進到裡頭的將那六千兩銀票全數存入,正等著裡頭開出票據,裙擺便被人扯了扯,低頭一看,見得一個小男孩兒正抬頭看她,韓綺認得這小孩子乃是前頭見過的錢莊少東家,微微一笑問道,
「小公子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