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皇帝畢竟面嫩,要與一位素不相識,還滿臉褶皺的老年婦人討論這私房密事,實在覺著十分尷尬窘迫,想著若是自家兄弟便沒有這般的不自在了,還可以想問甚麼問甚麼,又想起衛武給他那本魚水歡的春宮圖,便越發思念起兄弟來了,
「不知他現下是否還在南昌府中逍遙?」
只他那裡知曉,自家那兄弟同自己一般,也是個青頭初哥兒,對男女之事見得倒是多,卻是半分沒有實踐過,對他吹那些大牛也就是紙上談兵罷了!
朱厚照並未等多久,小太監便進來請陛下移駕歡喜殿中,朱厚照便起身過去了,這歡喜殿裡供奉的便是歡喜佛,由一些年老的宮女們每日裡伺候著這位掌握人倫的佛爺,每一位成了年的皇子又或是皇帝,不管是懂還是不懂,都要到這裡接受教導。
我們這位少年皇帝雖說自小頑劣,但男女之事上還是一片白紙,後頭交上衛武這個損友,稍稍得窺那一點點秘密,卻是弄了個似懂非懂,半懂不懂,倒是越發的心裡癢起來。
朱厚照進得那歡喜殿中,見得上頭赤身果體,互動相抱的男女之時,立時便面紅過耳了,這廂有那歡喜嬤嬤過來行禮,
「陛下萬歲萬萬歲!」
待得行完禮之後便引了朱厚照進殿中,後頭自有人將那殿門緊緊閉上,將劉瑾等人給擋在了外頭,
「陛下!請向歡喜佛爺行禮!」
旁邊有人奉上三柱清香,朱厚照拿在手中跟著前頭的歡喜嬤嬤向上頭的佛像行禮,又有一旁官人上供,待得敬過三柱清香之後,朱厚照被引到了後頭,待得見著那一對穿著衣裳的銅人的時候,朱厚照的嘴角一抽,
「嬤嬤……這個……」
這個便是今兒要看的東西?
朱厚照有些失望,還當有那真人又或是圖冊呢!
那歡喜嬤嬤雖是叫著嬤嬤,但實則並不是滿臉褶皺的老婦人,看年紀並不大,也就三十左右的官女,生得面容嬌好,面板白皙,此時卻是冷著一張臉,一臉正色的對朱厚照道,
「陛下,請仔細觀看……」
說罷動手去取了銅人兒的衣裳,這銅人兒做得極好,五官四肢及男女不同的形態,全數按著真人縮小了做的,卻是惟妙惟肖很是逼真,歡喜嬤嬤這廂指了那銅人兒的身體對朱厚照朗聲道,
「陛下……這天地初開便分陰陽,世間男女,男子為陽,女子為陰,因而身有各異……」
說著指向女子的兩處道,
「陛下請看,這乃是女子的身體,上有哺育後代的……」
這一廂教學倒是教的仔仔細細,朱厚照聽得也是認認真真,只來時心裡那點子對於男女之事的綺思雜念,卻是被歡喜嬤嬤那一板一眼的訴說與冰冷冷的面容,似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了腳底,冷的是半點不剩了!
朱厚照在這歡喜殿裡呆了足足一個時辰,總算是將男女生理結構,還有何種姿勢更易受孕,還有洞房時應該當如何,全數搞了個明白,只出來時還是一臉的疑惑,劉瑾等人迎上去輕聲問道,
「陛下,可是全數知曉了?」
「嗯!」
朱厚照眉頭緊皺,
「先回去!」
這廂迴轉寢宮之中獨坐龍榻之上,以手托腮支著大腿,眉頭都快打成結了,劉瑾見狀忙上來問道,
「陛下,這是怎麼啦?可是有何不解之事?難道是歡喜殿中的嬤嬤沒有講明白麼?」
朱厚照擺手道,
「沒有!嬤嬤講的很是明白……」
頓了頓很是疑惑道,
「前頭我聽衛武說男女之間做這樣事情十分爽利快活,有些人甚至沉迷此道不能自拔,以至虧空了身子……不過……這種事兒當真很快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