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此時間才算是徹徹底底明白了,自己的一切所作所為,原來早就掉入了人家的算計之中,想到這處突然醒悟,回想自認識這姓楚的以來,便一直有意無意的引誘自己謀反,又是送錢又是送人,又是將皇帝南下的訊息告訴自己,為的就是讓自己起兵謀反!
「姓……姓衛的……你……你陷害本王!」
衛武聽了又是一笑,
「王爺說的甚麼話?若不是王爺沒有謀反之心,又如何會受人誘惑?」
說著神色一變,手中的刀一提,
「王爺事已至此,還有何話說,還是老實受擒吧!」
到了這地步,寧王已是垂死掙扎,見衛武提刀來戰,卻是哈哈慘笑兩聲,
「本王被你們算計,乃是百密一疏,才至功敗垂成,不過本王乃是太祖子孫,決不會受小人折辱,要死也要戰死!」
說罷提刀狀如瘋虎一般,自上而下向衛武撲去,
「當……」
兩刀相交,二人立時戰成了一團,
「當……當……當……」
衛武乃是個半路出家,在錦衣衛中學了些武功,倒也算得是有摸有樣,仗著年輕力大,身子靈活,那寧王乃是自小由名家傳授,雖說嬌生慣養,不耐苦功,但總算還是有些真功夫的,這廂與衛武這半吊子戰到了一處,二人倒是拼了一個旗鼓相當。
這二人都沒有甚麼精妙的招式,都是大開大闔,硬橋硬馬的硬拼,
「當……噹噹當……當……當……」
二人這是刀刀硬拼,全靠得是一身的蠻力,衛武拖住了寧王的腳步,令得他逃脫不得,卻是讓朱厚照等自山下拍馬追了上來。
朱厚照見衛武纏住了寧王,不由大喜,一馬當先跑到近前,翻身下馬喝道,
「來人啊!給朕圍住了,別讓人跑了!」
他們一來,寧王心下便亂了,手上也遲了半分,被衛武瞅準時機一刀砍在了左肩之上,
「啊……」
寧王大叫一聲,連退三步,任得肩頭鮮血長流如注,環顧左右見得自己已落入了層層包圍之中,衝著朱厚照慘笑一聲,指著他道,
「朱厚照!老子就是不服你,都是太祖子孫,你不過就是投胎比老子好些,有何可得意的!」
朱厚照聞言臉色陰沉到了谷底,寧王這話確是不錯,朱厚照自家也知曉自家,文不成武不就,若不是投到了帝王家,又沒有兄弟,豈會輪到他做皇帝,最多也就是同寧王一般,做個混吃等死的王爺!
這話旁人來罵倒也罷了,若是同宗兄弟來罵,確是讓皇帝陛下當著這一干護衛面前下不來臺!
衛武何等機靈,見狀忙喝道,
「呸!亂臣賊子其言可誅,陛下為帝乃是天命所歸,百官擁戴,豈是你這叛逆可比的……」
說著左右大喝一聲道,
「眾將士合力擒拿此獠!」
說話間眾錦衣衛便圍攏了上來,這廂便有人揉身撲上,
「你們誰敢!」
寧王突然大吼一聲,自懷裡掏出來一個黑黝黝的東西,往上一舉,
「你們誰敢上前,本爺今兒左右是個死字,便拉了你們陪葬!」
眾人往他手上一看,卻是一坨黑乎乎,半圓不圓的東西,寧王獰笑一聲道,
「這乃是本王手下工匠製出的霹靂雷,一旦炸開可殺方圓三丈之人,你們若是不怕死便上來吧!」
眾人頓時動作一滯,寧王現下已是豁出去了,舉著那東西不退反進,又衝著朱厚照走了幾步,唬得牟斌幾個忙將陛下擋在了身後,
「陛下,此獠臨死反撲,為恐誤傷,還請陛下速速避讓!」
朱厚照盯著他手裡的東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