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楚東城看得眼角一抽,暗暗道,
「嗤!果然是個廢物,明明是自己耽誤了兩日時間,遲了一步,倒要將氣撒到小兵兒身上!」
寧王的三位幕僚這一回也是隨行了兩名,那姓張的幕僚見狀便相勸道,
「王爺且請息怒,我們不如商議下一步如何辦法吧?」
寧王怒目一瞪道,
「開弓沒有回頭箭,即刻趕往雙港口,本王誓要殺那朱厚照!」
兩位幕僚面面相覷,出言勸道,
「王爺時機已失不可強求,我們還是迴轉南昌再做計較吧!」
寧王怒道,
「計較個屁!本王說了全部趕去雙港口!」
「王爺……」
二人還是不顧寧王的怒意勸阻道,
「王爺,此事不可為啊,如今皇帝回駕,身邊必定不少高手護衛,錦衣衛與大內侍衛都不是好相與的!」
如今的大慶朝雖說軍事廢馳,但皇帝的親衛可是一直未停了操練,他們這五百死士雖說悍不畏死,但皇帝出巡隨行京衛不下一萬,還有錦衣衛的人,又有當地衛所兵相接應,總共不下三四萬人,只他們這五百死士如何能敵?
這不是明擺著去送死嗎?
二人苦苦相勸,寧王只是不應,他這興沖沖跑來殺皇帝,人沒殺到,便灰溜溜的回去,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寧王這暴躁脾氣終是壓不下去了,揚起馬鞭,一人給了一鞭怒道,
「再要多言,抽死你們!」
二位幕僚乃是文士,被一鞭子抽下馬來,摔得是鼻青臉腫,立時老實不敢多說了,一旁的楚東城卻微微一笑拱手道,
「王爺,楚某也覺得應追往雙港口去!」
寧王一聽立時大喜,
「還是維山明白本王!」
楚東城笑道,
「依楚某看來,這次機會失去倒也沒甚麼大不了的,依著那頑劣皇帝的性子,必不會這般安份呆在龍船之上,我們只需潛伏在雙港口附近等待時機,說不得便能讓我們尋到機會呢!」
寧王聞言連連點頭,
「維山果然好智計!」
一行人果然便往那雙港口趕了過去,只他們卻是大大的失算了,那雙港口不過只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在鄱陽湖邊的一個小村鎮,如今皇帝御駕到此,當地的縣令,卻是將鎮中的百姓全數給遷到了別的地方,徵用民居用來給隨駕的人員居住,卻是根本不夠,便只能就地搭了營帳,才得使這許多人落下腳來,此時到雙港口去遍地都是軍士,慢說近皇帝的身,就是遠遠的看一眼,都要引來軍士的叱喝,如何還能執行刺殺的計劃?
此時的龍船之上已然回歸的朱厚照正端坐在那處,聽著李東陽訓誡,這一回是李東陽親自出京接駕,原本謝遷與劉健兩位閣老要出京,只一來朝中事務要人坐鎮主持,二來兩位老大人年紀已高,受不得這一路疾行,便讓年紀最輕的李閣老出京尋皇帝,務必要將皇帝速速弄回京師不得再在外頭逗留!
「陛下!陛下乃是一國之君,當有人主風範,怎何如此任性妄為……」
李東陽從來都是個風度翩翩,舉止文雅的帥老頭兒,這一回也是被朱厚照氣得面色漲紅,鬍子直翹,朱厚照卻是老老實實端坐那處,聽他陰著臉教訓,半晌態度很是端正的道,
「李先生說的極對,朕以後再也不會這般了!」
李東陽見得皇帝陛下認錯態度極好,終究是記著君臣的本份,忙行禮道,
「陛下!陛下乃是金口玉言,一言即出落地有聲,臣自然是相信陛下的!」
朱厚照忙點頭,
「李先生放心,朕決不會似這一回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