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的信你有法子送進宮去,這一回可還能送信進去?」
韓綺想了想皺眉道,
「前頭我是託了衛武送的信,只這幾日衛武當差,我也不知能不能尋到他!」
這幾日癩痢頭幾個也去了通州,若是要尋衛武便只能去錦衣衛衙門了,夏小妹聞言咬唇想了想道,
「我這裡有封信給太子殿下,你若是能送便送,不能送便罷了!」
韓綺點頭,
「我必定盡力!」
夏小妹點頭從書桌上將早已封好的信交給韓綺,這才拉了她坐一嘆氣道,
「也不知他在宮裡到底是個甚麼情形,想來父親逝世,心中必是十分傷痛的,只可惜我被拘在家裡,他如今定也是千頭萬緒許多事情,也不得見面,也沒法子安慰他!」
韓綺嘆了一口氣道,
「總歸他生在皇家,肩頭的擔子自然要比旁人重的!」
夏小妹長嘆一聲道,
「我也是知曉的,這些日子我在家裡學規矩,已覺著苦不堪言,想他如今在宮裡必是更加難熬的!」
說話時,往日裡眉宇間的天真卻是淡了許多,倒顯出幾分成熟穩重來了。
韓綺見了心頭不由暗嘆,
「也不知這樣的境況予夏姐姐是福還是禍!」
當下便悄聲問她道,
「夏姐姐覺著辛苦可曾有後悔?」
夏小妹聞言笑了,搖頭道,
「我初時覺著難熬,但一想到他在宮裡比我更加難熬,我便不覺著苦了,倒恨不能現下就進宮去,拉著他的手陪他一同熬過這段日子!」
她說這話時,往日裡那豪邁的氣概倒是半點兒未減,韓綺見了不由欣慰一笑,打趣道,
「衝著夏姐姐這一番話,妹妹我便是赴湯蹈火都要將信兒送到的,連著你這一番話我都要給太子爺帶到的!」
夏小妹聞言終是臉上一紅,作勢去擰她道,
「你這丫頭,我只讓你送信兒,誰讓你多嘴多舌啦!」
韓綺笑著躲開道,
「知道啦!這知心的話兒,還是要留到你們大婚時,你自家同太子爺講才是!」
夏小姐更是羞惱,過去撓她的癢,韓綺忙閃身躲開,一旁的韓縵見狀忙過來抱了夏小妹的大腿,
「夏姐姐別欺負我三姐姐!」
夏小妹笑著抱了她起身,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道,
「我不欺負你姐姐,我欺負你!」
說罷伸手撓她的小腰,韓縵癢得咯咯直笑,沖韓綺伸手去,
「三姐姐救我!」
韓綺忙過來相救,又被夏小妹給壓在了身下,三人正笑鬧間,外頭有人輕輕咳嗽了一聲,
「夏小姐,雖說是閨房之中,但如今舉國盡哀,您身為皇家的媳婦,更應靜思默哀,怎可喧鬧嘻笑?」
屋子裡立時一靜,三人忙坐起身來,夏小妹沖韓綺吐了吐舌頭道,
「陛下駕崩的訊息一傳來,這兩位女官便再不許我笑了!」
韓綺忙坐直了身子,伸手替她整理衣裙,
「你如今的身份與以往是大不相同了,有些話,有些事自然都是做不得了!」
夏小妹點頭應道,
「我自然是知曉的……」
這廂湊過來在韓綺耳邊小聲道,
「我同你說實話吧,陛下離我十萬八千里遠,他駕不駕崩我心裡半分無有悲傷,便是叫我去哭靈,我也哭不出來的,只如今我想著他心疼罷了!」
韓綺聽了一抿嘴兒,抬手給她撫了撫鬢邊的亂發,
「這話我聽過只當是風吹過,你可切記定要閉緊了嘴!」
夏小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