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的宅子,他就不怕被官府查麼?」
衛武笑道,
「只要上下銀子打點到了,倒是不怕他們人來查的!」
二人由下人領至正堂前,那簾子一撩,燒了地龍的廳堂裡,熱氣直撲人臉,韓綺聞了聞,滿屋子熱烘烘的龍涎香味兒,再進來一看,廳裡一水的紅木傢俱,偏偏還嫌不夠貴重還在上頭描了金,裡頭樣樣擺設不是金邊就是銀繪,椅上放著的墊子是上好的狐狸皮,人立在這廳裡,一股富貴艷俗之氣撲面而來。
衛武見她四處打量,便笑道,
「這小子倒夜香起家,發達了便生怕人不知他有銀子般,樣樣東西不是金就是銀,弄得好不俗氣!」
韓綺笑道,
「乍一看是有些晃眼,看多了倒別有一番氣派!」
二人正說著話,那頭關連山聽得下頭僕人來報,說是衛武來了,卻是自床上爬起來只穿了一件中單,便出來會友,這廂哈哈笑著從屏風後頭轉了出來,一眼便瞧見了韓綺,卻是哎呀一聲,
「衛武你小子害我,怎得不說有嫂夫人在堂!」
卻是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不多時換了一身齊整衣裳出來見人,這廂過來向韓綺施禮賠罪道,
「嫂夫人見諒,我們兄弟家打鬧慣了不知禮數,倒是冒犯嫂嫂了!」
韓綺忙起身還了禮口稱叔叔客氣,衛武卻笑呵呵道,
「你小子就不用裝模作樣了,我這些狐朋狗友甚麼樣兒,我家夫人清楚的很!」
關連山聞言氣得瞪眼道,
「休要壞我清譽,怎麼能將我同那幫粗魯無禮的傢伙相提並論!」
衛武聽了只是哈哈笑,關連山也不理他,忙叫人道,
「來人啊!這樣的茶怎得招待嫂夫人,還不快將那龍芽雪針取出來……」
下頭人忙重又上來換了茶,眾人坐定之後,關連山才笑眯眯道,
「衛兄怎得有空到我這裡來?」
衛武應道,
「無事在街上閒逛,想起你了,便過來瞧瞧隨順送份禮過來……」
關連山聽了哈哈笑,
「你幾時這般好心,來給我送禮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衛武道,
「倒不是我無事獻殷勤,不過想著你最喜那類富貴人耍的玩意兒,我這處正有一個不想要的,便給你送來了!」
「哦……」
關連山好奇的一挑眉頭,
「甚麼東西,我瞧瞧?」
衛武一指韓綺身後立著的鶯歌,
「這個……這丫頭是一個朋友送的舞姬,我們家不想養,便送來給你了!」
關連山見狀,便拿眼兒上下掃視鶯歌,鶯歌乍聞此言立時如遭雷擊,一張俏臉便一點點的白了下去,關連山點了點頭道,
「看這身形體態,倒像是自幼調教出來的……」
頓了頓看了韓綺一眼,沖衛武一擠眼兒,
「這樣好的丫頭,送給小弟我,你當真捨得?」
衛武一翻白眼,
「有甚麼捨不得的,若是捨不得……又怎會給你送來?」
他這話說的實在,實則若是他安心收了鶯歌,根本都不必領回家去,只在外頭尋個地兒,便能藏一輩子也不讓韓綺發覺,又怎麼會有今日的事兒?
關連山與他相識多年,自然知曉他的本事,不由哈哈笑著對韓綺一挑大拇指,
「嫂夫人果然馴夫有術!」
韓綺略略有些尷尬,剛扯了嘴角要說話,便聽衛武應道,
「這與你嫂嫂可是沒有半分關係,不過是我不喜歡罷了!」
關連山沖他露出一個是男人都懂的眼神,豪放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