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疑惑道,
「那大巫師憑甚麼法子認定三日之便是攻城的好日子,難道他真有道行不成?」
衛武也學著朱厚照的模樣,粗魯的摸了一把下巴上的鬍子,冷冷一笑道,
「哼,甚麼狗屁道行……都是他們裝神弄鬼糊弄人的!」
朱厚照卻是小心翼翼的順著自己那寥寥幾根鬍鬚道,
「那……大巫師怎敢說甚麼三日之後的話,難道他就不怕被揭穿嗎?」
韃靼人可是不同中原人,他們雖是信奉薩滿但對巫師可是不客氣的,若是戰時發覺巫師不頂用,便能立時舉刀將人砍了,再換一個能用的巫師!
衛武也是皺眉,
「若我是大巫師……怎麼才能知曉三日之後攻城必勝呢?」
這廂眼珠子亂轉,突然看向取了篦子,正小心梳鬍鬚的朱厚照,
「有了……」
他拿手一指朱厚照,
「我知道那大巫師憑甚麼認定三日之後攻城了!」
……
之後連著兩日大將軍在各營巡邏為將士們鼓舞士氣,又親自登上城樓瞭望敵情,卻是大搖大擺在城頭之上逛了半日方才回去歇息。
於是待到第二日的夜裡,中軍大帳之中,朱厚照端坐當中,正在翻看軍報,一旁坐著衛武,二人一面看一面小聲的商議著……
三更半夜,帳中篝火連綿,除卻巡邏軍士的鎧甲摩擦之聲與腳步聲外,帳外一片鼾聲,帳中除了二人的聲音,便只有偶爾的燈花炸裂之聲了,
「呼……」
突然之間,外頭有冷風襲來,一下子撩開了帳簾,一道鬼魅般的人影鑽了進來,二人一抬頭,只來得及見到那昏黃的燈光之下,一道寒光閃動,直奔著朱厚照的面門而來,此人動作極快,一旁的衛武來不及動作,情急之下,抬手一推面前的小几,
「砰……」
小几翻滾著擋在了來人的去路之上,那蒙頭蒙臉的瘦小黑衣人,身手極好,腳尖一點,一腳踏在翻滾的小几之上,人便飛身而起,倒似衛武與他演練好了,要助他躍起一般,這廂雙臂大展,便如一隻黑夜裡的神出鬼沒的夜梟一般,自上而下向朱厚照撲去……
衛武那一下雖說不能阻擋對方,但終究還是讓對方緩了一線,朱厚照便趁著此時回過神來,大將軍倒是當機立斷,見勢不好,也不逞能,一縮身,一貓腰,人便鑽到了桌子下頭,同時大叫起來,
「來人啊!有刺客!」
他這一嗓子在深夜寂靜的軍營之中格外的刺耳,當時便是呼拉一聲,帳外便湧入了二十名全副鎧甲,手持利刃的兵士來,那刺客見狀微微一愣,身子在半空之中一滯,人便落在了桌面之上,這廂居高臨下的看向湧進來的兵士,開口說話了,卻是一口微微帶著異腔的漢話,
「你……你們早有準備?」
衛武嘿嘿一笑道,
「我還當韃靼人的大巫師有甚麼道行,原來就是想來行刺我們大將軍……你這麼騙人,你們小王子禿猛可知道嗎?」
那大巫師冷冷一笑道,
「把你們的皇帝殺了,他不就不知道了麼?」
說罷雙腿不丁不八,卻是沉腰作勢,內力灌於雙腳之間,
「喀嚓……」
一聲,腳下的木頭桌面立時便裂開了一個大口子,朱厚照見狀不好,連滾帶爬的出來,口中大叫,
「護駕!護駕!」
衛武忙搶步上前,那大巫師飛起一腳踢來,衛武忙抬手擋在面門之上,
「砰……」
一腳,衛武堂堂八尺高的漢子,高高壯壯的身子竟被他一腳踢得跌飛出去,撞到了營帳之上,不過緩這一緩,朱厚照已是手腳並用的爬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