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謹嶽待得徐三娘將自家大哥氣走之後,便小心翼翼對徐三娘,
「三娘子,這婚姻乃是終身大事,你……可不能意氣用事,大哥說的對,我在這院子裡呆著,有損你的清譽,我還是走吧!」
徐三娘瞪他一眼道,
「你能去哪兒?我徐三娘雖說是一介女流,但也是言出必行的……」
頓了頓一咬牙道,
「罷了!跟了你就是!」
韓謹嶽聞言大喜便往門外跑,徐三娘見了忙問,
「你……你去哪兒?」
韓謹嶽一面跑一面應道,
「我去請媒婆!」
這廂著急忙慌下到村中,果然請了村中專為給保媒拉縴的婦人,當天晚上便向徐三娘提了親,徐三娘也是爽快,
「這話我即是說出了口,便不會變了,這婚事我答應了!」
那婦人倒是為她打算起來,
「三娘啊!你可是看婆子我看著長大的,這男人是外鄉人,又無房無產,身無二兩銀,便是我的媒人錢,他都是打得賒帳呢,你可是想清楚了!」
徐三娘應道,
「我圖得是他這個人,又不是他的銀子,這人我嫁了!」
如此這般二人是定下了婚事,韓謹嶽第二日便要上山,徐三娘問他去哪兒,韓謹嶽應道,
「我們定下婚事,我也無銀給聘禮,便上山為你獵獸皮,算做是聘禮了!」
徐三娘聞言返身回去取了獵叉,
「我跟你一道兒去!」
二人相攜上了山,三天之後獵了一頭山豹回村,韓謹嶽一力主張將那豹皮給徐大郎送去,
「長兄如父,即是岳父母不在了,便是長兄為尊,這聘禮便送到長兄處吧!」
二人去到徐大郎家,徐大郎聞聽二人定下了親事,氣得指著徐三娘大罵,
「你就犟吧!以後有的你後悔的!」
徐三娘一扭頭,
「我決不會後悔!」
卻是將那豹皮往地上一扔,自己拉著韓謹嶽轉身回到了半山之中。
之後二人又去了山外小鎮置辦了些龍鳳燭、紅紙並一匹紅布,便算做是備齊全了,二人回家自己剪了雙喜字,又徐三娘動手裁剪了紅布,自己做了嫁衣。
二人便在那半山中的小院中,請了村長與幾家走得親近的人家做了見證,在小院之中拜天地,因著徐大郎不來,便只設了兩張空椅,二人剛要跪下叩拜,外頭徐大郎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等一等!」
人如風一般衝進來,徐三娘還當他要鬧場,一撩蓋頭便要起身,卻見自家大哥進來往那椅上一坐,瞪她道,
「看甚麼看!新娘子不能自家掀蓋頭,爹孃不在了,我代他們受你們一禮,又怎麼了?難道還不該麼!」
韓謹嶽忙應道,
「應該的!應該的!」
這廂忙拉著徐三娘跪下行了禮,再夫妻交拜這才算是禮成了!
這一夜婚宴會極是簡陋,但韓謹嶽回憶起來卻滿是歡喜,山中混濁的水酒配上風乾的各式獸肉,加上山菇木耳等放在大鍋中燉了滿滿一鍋,村中父老也不分高矮坐了兩桌人,雖說人少,卻很是熱鬧,大家鬧到了深夜才散去。
當晚上待得眾人散去,二人送了客人下山,回到小院之中關了門,韓謹嶽卻是倒了水酒,所握在手中,面向京師的方向,默默流下淚來,徐三娘一見便心疼了,
「嶽郎這是怎麼了?」
韓謹嶽應道,
「想起家中的父母,兒子當真是不孝,卻是成親都不能在他二老面前磕頭!」
徐三娘聞言笑道,
「這有何難!待得三日我回門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