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忠便笑道,
「這是老爺家裡的事,不親自去一趟,只怕心裡放不下……」
衛武聞言心中暗道,
「嘿嘿!那岳父大人……便該著您丟這一回臉了,可怪不得我!」
第二日衛武早早便去柳條巷韓府候著,陪著韓世峰去了通州,到了那通州衙門,把韓世峰的貼子一遞,裡頭自有人迎了出來,卻是知州劉茂親自相迎,這廂與韓世峰見面客氣敘話,卻是不再贅述。
待得進到大堂之中,眾人坐定問起案情,劉茂便叫人將此案的卷宗呈上,指著上頭道,
「韓大人請看,貴親確實有違造地契文書,詐騙他人財物之事,這是證物……」
韓世峰一看那證物,卻是傻了眼兒,心中暗叫一聲,
「這……這不是我在通州新買良田的地契嗎?」
那劉茂還在解說道,
「這韓世同夥同其子韓福偽造地契,以抵其在外頭欠下的賭債……被人識破告到了衙門……」
韓世峰聽著聽著,一張臉便陰沉得似要滴出水來,半晌才問道,
「那韓世同父子可在牢中?」
劉茂應道,
「此時正被關押在牢中……」
「劉大人,不知本官可否見他們一面?」
「這個……自然是可以的!」
這廂自有人引了韓世峰去見韓世同,這通州州衙大牢之中,韓世同與韓福見著韓世峰便如見著了救命的觀音菩薩一般,激動的雙眼泛紅,韓世同伸手一把拉了韓世峰的手,
「老四啊!你可要救哥哥我啊!」
韓世峰鐵青著臉道,
「大哥,私造地契乃是大罪,您如此行事讓做弟弟的如何救你?」
韓世同滿臉羞愧道,
「這事兒……這事兒說來話長……」
一旁的韓福卻嚷道,
「四叔,您不是官兒麼,怎麼救不了我們啦,您是京裡的官兒比這外頭的官兒大,您去同他說說呀!」
韓世峰轉頭怒視韓福,若不是有牢門擋著,此時說不得便要進去給侄子一個大嘴巴子了,
「無知小兒,胡說甚麼,便是做了官兒也不能不守王法,你們私造地契是大罪,若不是此地的知府知曉,家裡有人在京中做官,才留了三分情面,說不得你們此時早已大板子加身,打個半死了!」
韓世峰為官多年,自有一派威嚴,這廂雙目怒視氣場一出,倒是嚇得韓福立時縮了脖子,不敢吱聲了,韓世同忙道,
「四弟啊,這事兒是我們做得不對,你……你……快快想想法子呀?」
韓世峰卻是冷著臉問道,
「大哥要我幫你,做弟弟的自然不能不念兄弟之情,只大哥先要告訴弟弟,為何弟弟剛寫信託大哥看管田產不久,大哥便偽造了地契給福兒還賭債?」
韓世同默然,韓世峰又問道,
「家裡雖說窮,但田產總還是有些的,即便是福兒不爭氣,大哥為何不將自己名下的田產給他抵了賭債,要犯著掉腦袋的風險,偽造弟弟的?」
韓世同被韓世峰問得面紅耳赤,半晌才憋出來一句道,
「你……你在京裡做大官兒,這……這些東西本就來的容易……」
後頭還有半句韓世同沒有說出來,
「屆時……我會寫信向你要真地契的……」
多年的兄弟,後頭的話韓世同不用說,韓世峰見他神色都已知曉了,見狀卻是蒼聲一嘆,
「大哥啊!大哥……你……你……」
卻是神色頹然搖頭又是一聲長嘆,韓福在一旁早就不耐煩了,又接話道,
「四叔,你倒是弄不弄我們出去,給個痛快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