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將孩子接回了家中,夏文彬想了兩晚給這孩子取名夏洵明,寫了信給家裡人報了母子平安,家裡是十分歡喜,派了家裡管事送了半船東西過來。
只韓府那頭,王氏接信卻是對苗姨娘道,
「我怎得越想越覺著這事兒有些蹊蹺呢?」
苗姨娘想了想也小聲應道,
「夫人,可是覺著二小姐……這……這事兒有些突然?」
王氏點頭,
「正是呀!前頭老二和老三寫信回來,隻字未提此事,怎得前頭一封信說是紜姐兒已懷孕五個月了,如今這生了……這……這也太快了吧!」
苗姨娘也是點頭道,
「這個……奴婢也很是納悶呢,以著二小姐的性子……只怕不會這般沉得住氣吧?」
算著日子竟是比三小姐還早有身孕,怎得一直不在信裡提及,二小姐成親之後便一直盼著有孩子,若是當真身懷有孕,只怕早嚷嚷得大家都知曉了!
王氏聞言緩緩點頭道,
「這事兒怕是真有些蹊蹺,且要寫信去問一問才是!」
王氏這頭寫信送去廣州,夏洵明已是滿月了,生下來十分瘦小的夏家大少爺,如今在兩個奶孃輪流的餵養之下,已經長成了一個白胖可愛,精神頭十足的小東西了。
韓紜這廂正抱著兒子輕拍著哄睡覺,一面同韓綺說話,
「他爹原是想辦個滿月的宴請的,只我想著你也是臨盆在際了,家裡人來人往的驚了胎氣,便把這事兒給擱下了!」
廣州的冬季在北方來的韓氏姐妹看來,根本就不是冬季,白日裡不過兩件衣裳,至多早晚加一件披風便足以過冬,卻是連那夾襖都用不上的,韓綺孕婦體熱,在屋內只穿了一件單衣,正挺著大肚子,窩在軟榻之上細細吃一碗冰糖燕窩,聞言便笑道,
「倒是要多謝姐姐為妹妹我思量了!」
韓紜嗔怪道,
「謝甚麼謝,我們姐妹用得著說這些麼?」
想了想又問韓綺,
「三妹夫幾時回來?」
韓綺應道,
「前頭帶了信兒回來,說是這兩日就過來,想來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了!」
韓紜點頭道,
「這婦人生產都是過鬼門關,我這心裡也沒底,還是要三妹夫回來也好照應!」
韓綺笑著點頭,伸手摸了摸韓紜懷裡的小外甥,
「大郎睡了?」
韓紜應道,
「他昨兒晚上鬧了一陣子,今兒白日便要補眠,且讓他再睡會兒吧!」
說罷小心的將兒子放在軟榻上,又用小被子蓋上,韓綺便勸她道,
「你可不能由著他的性子,前頭他小睡覺都是黑白顛倒,自然是夜裡鬧白天睡,如今已經滿月了,得慢慢給他掰過來了……」
韓紜雖說未生產過,但家裡老四、老五可是她們姐妹幫著一塊兒帶大的,自然也是知曉孩子越大,夜裡的瞌睡越是重要,若是不然不但大人禁不起折騰,便是小孩子也養不好的!
只韓紜這人嘴硬心軟,嘴上應著妹子,心裡卻是暗道,
「這麼小的人兒,怎麼忍心折騰他,左右請了奶孃的,待大些再說吧!」
姐妹二人正說著話,外頭桃李進來稟道,
「二小姐、三小姐,京師裡來信了!」
姐妹二人都懶得動彈,便叫桃李拆開信念,卻是母親王氏詢問韓紜的,問前頭懷孕為何不說,生生等到了五個月才肯告訴家裡,這其中可是有甚麼事兒瞞著家裡?
韓紜聽得直吐舌頭,韓綺卻是笑道,
「果然還是母親厲害,夏家那邊沒有半分懷疑,母親這處隔了天遠地遠,也能察覺出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