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綺彎腰去抱太子殿下,卻是發覺入手甚沉,一時不察力未用盡,竟有些抱不動了,不由笑道,
「我們垚兒又長肉了!」
說著親了太子殿下的小臉一口,朱載垚一喜立時也回親了她一口,看著韓綺的雙眼大聲叫道,
「海生……」
「垚兒想海生了麼?海生今兒可沒有過來……」
海生已是能扶著牆走路了,以前小時還不顯,待得如今會走路了,那股子調皮勁兒便出來了,再也尋不到半分以前的斯文秀氣了,整日裡在家裡霍霍,但凡他小手能及之處,那必定是一片狼藉,桃李與顧婆子兩個人守著他都是有些應接不暇,偏吳氏疼孫子,只吩咐人不許攔著他,儘管讓他玩兒,
「這小子便是要皮些才好,想當年他爹如他這般的時候,早在外頭泥裡打滾兒了,今兒才能長得又高又壯……」
如今海生是越發皮了,便是韓綺都輕易不敢將他往這鋪子裡帶。
朱載垚自然不明白大人的煩惱,對著韓綺又叫了一聲,
「海生!」
韓綺笑著又親了他一口,
「待隔幾日帶了海生進宮去見垚兒好不好?」
朱載垚愣愣想了想,點頭,
「好!」
「垚兒真乖!」
二人說著話抱著垚兒便往裡走,夏後按著慣常的樣子,與青硯一起換了衣裳,便要往那房裡走,韓綺抱著太子殿下目送著二人進去,卻是不想還未等她轉身,夏後便捂著嘴兒沖了出來,
「嘔……」
這廂衝到院子的桂花樹下,便哇哇的吐了起來,青硯忙過去給她拍背,韓綺抱著垚兒過來,看了半晌問道,
「那頭裡也無甚汙穢之物呀,怎得娘娘就吐了?」
夏後一面吐一面應道,
「我……我也不……不知曉呀,只聞到……裡頭的海……海腥味兒……就……就難受……哇……」
韓綺歪著腦袋看了看她,便笑眯眯對太子殿下道,
「垚兒,我們垚兒快有弟弟妹妹了!」
朱載垚眨著大眼兒,好奇的看著青白著一張臉,扶著樹大口喘氣的親娘,
「弟弟?」
韓綺笑眯眯點頭,
「嗯!說不定是個弟弟喲!」
青硯也是眉開眼笑,掰著指頭算日子,
「娘娘,前頭的月事過了約有二十日,我們回去請了太醫瞧瞧呀!」
夏後一臉驚懼,
「不……不會吧!我……我不想再生了!」
前頭生垚兒她是吃盡了苦頭,如今這孩子剛上身自己便吐成這樣,那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想到以後十個月都要如此,夏後便雙眼一翻,真想一頭栽到樹上撞死算了!
韓綺笑道,
「皇后娘娘,這事兒來了,躲是躲不掉,還是早些回宮去請了太醫診脈,若是當真有了,還要早做準備才是!」
夏後哀嚎一聲,扶著樹幹起不了身,心下里恨起了那任性胡來的傢伙,恨不能現下沖回宮去,給他一頓好揍。
只她現下吐得是腿軟腳軟,蹲在那處半晌才站了起來,扯袖子一擦嘴角,對青硯道,
「走,我們回去!」
當下便帶著兒子,跳上馬車回宮找人算帳去了。
韓綺笑眯眯送了皇后娘娘離開,繼續自己的生意,夏後那頭氣沖沖回了宮,卻是帶著兒子直闖了御書房,見著朱厚照將兒子往他懷裡一塞,便坐在那裡哭了起來,朱厚照見狀嚇了一跳,
「皇后這是怎麼了?」
忙要過去親近,卻被她一巴掌推開,末了還恨恨瞪他一眼,朱厚照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見她哭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