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讓她勸了幾句,這才開了懷,笑道,
「快去打水洗一洗,早些歇息了,明兒我們還要幫著帶海生呢!」
吳氏這頭歇息了下來,衛武回到隔壁院中,見兒子還精神奕奕的躺在床上,妻子正在一旁一臉溫柔的笑著,同兒子喃喃低言,海生也小嘴動著,嗯嗯啊啊的回應。
當下笑著過去先是親了妻子一口,又在兒子的臉上親了一口,海生見著衛武便咧開嘴笑了起來,衛武將兒子一把抱了起來,一面在屋中走動,一面哄著兒子,
「這小子一路之上都在睡,現下怕是睡不著了。」
韓綺笑道,
「那馬車上搖搖晃晃,慢說是小孩子便是大人也是昏昏欲睡,他前頭睡多了,今兒晚上只怕是要折騰了!」
衛武抱著兒子笑道,
「即是如此,正好今兒晚上我也精神好著呢,綺姐兒先上床睡吧,我來陪著這小子!」
韓綺知這是丈夫體貼自己,心下妥帖,便笑著問道,
「明兒你不是要回衙門述職麼,我前頭幾日倒是不會去書院的,還是由我來陪海生吧,武哥先睡吧!」
衛武卻是抱著兒子不放手,一面哄著一面往外頭走,
「你自睡去,我帶著兒子到外頭玩兒去!」
卻是抱著兒子出去了,韓綺聽得他在外頭廊下同兒子低低的說著話,間其還聽到海生咿啊一聲,又衛武低低的笑了一聲,韓綺不由也跟著微微一笑,去了外衣,脫了繡鞋上床睡下了。
那頭帝後回宮,朱厚照再回御書房,果然見得書案上已是堆上了成山的奏摺,朱厚照上前去隨手翻了了翻,果見全是勸誡之言,也有那言辭激烈只差指著鼻子罵的,總歸是都想讓皇帝老實呆在紫禁城裡,別在四處亂跑,別給百姓添麻煩的言語。
朱厚照看了冷冷一笑,
「他們自然不想朕出宮,朕出了宮才能見著外頭的世界,才能體察民生,才能知曉他們到底說了扯了謊話誆騙於朕!」
他這處不過將那些諫言的奏摺讓小太監束之高閣便一了百了,那頭夏後卻是被氣得不成的張太后,罰跪在了宮門外,
「你還是堂堂的一國之母嗎?你這樣子……分明比那百姓家裡不安於室的女子還不如?」
張太后早看這兒媳婦不順眼了,便是平民官宦人家後宅的女子,那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那有她這樣,一回二回往宮外跑的,這……這……這還有一國之母的體統麼?
夏後心知這是婆婆借著由頭髮作她,自己也是行事不周,被罰也是活該,倒是老老實實跪在了宮門外頭,不曾發出半句怨言。
這一跪便是一個時辰,夏後跪在那堅硬的地面之上,頭頂上的日頭明晃晃的照著,夏後竟是氣定神閒,絲毫不見半點痛苦之色,張太后身邊的大宮女見了忙進去悄聲稟報了一番,張太后聽了眉頭一皺,
「她倒底是個甚麼怪物,怎麼使甚麼手段磨磋她,她都不痛不癢的?」
身旁的人都不敢應話,只是低頭立在一旁,又隔了半晌,又有人來報,
「太后,陛下同太子殿下來了!」
張太后聽說兒子和孫子來了,臉上便帶了笑意,
「快快……把前頭御膳坊裡做的新式糕點奉上來!」
「是!」
下頭宮人們忙奉上糕點,張太后轉頭就見著兒子和孫子進來,一旁竟還有媳婦,不由沉下了臉,對夏後喝道,
「哀家不是讓你在外頭跪著麼?」
夏後不語,朱厚照卻是應道,
「母后,皇后已在外頭跪了一個時辰了,太后要罰也應當罰夠了!」
張太后冷冷哼道,
「哀家罰她是為了她好,堂堂一國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