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在何處發財啊?」
皇帝應是某某處的路子,那下頭如何接呀,難道說,
「這般好的路子,能不能讓臣跟著一起發發財呀!」
讀書人可是清貴人,豈能事銅臭乎?
第五百零二章 這賊船
讀書人是不好意思,抹不開臉來問,卻有人抹得開臉,當真遞了牌子進宮求見皇帝,朱厚照一看立時樂了,
「請魏國公御書房覲見!」
皇帝用了一個「請」字,這是以示尊重之意,這位不是旁人,乃是家門裡的親戚——魏國公徐俌。
魏國公與定國公一脈與朱家人的關係,那是舉朝上下都知曉的,如今這位魏國公乃是第六代,關起門來論親戚是正德帝妥妥的長輩,朱厚照自然是要言語客氣的。
魏國公徐俌在弘治九年守備南京,之後年年都要入京述職,前頭朱厚照發動勛貴武將同文官們內鬥,這位老人家倒是很出了一把力,因而自覺乃是功臣,又是老臣,便厚著臉皮進宮來同皇帝「說說話」,
這廂進來大禮參拜,朱厚照親自上前扶起,又笑眯眯請了魏國公坐下,自己下來與他平坐,令得魏國公很是激動連稱不敢,朱厚照笑道,
「魏國公不必客氣,關起門來,我們便是一家人,一家人說話自在些為好!」
說著,當先去了靴襪上榻盤腿而坐,又叫小太監過來,
「去叫太子過來,就說是家裡親戚到了,請太子過來見見一魏國公!」
小太監領命去了,這可是見親戚的架勢,徐俌見陛下待他如此,不由的是感動的老淚縱橫,當即便要下跪,朱厚照忙攔了,讓他坐下說話,二人坐下卻是客套了好一陣子,那徐俌才試探著說起這陣子京師裡的八卦風波,盛讚皇帝讓錦衣衛釋放關押犯人之舉,
「陛下真是仁德之君,皇后亦是賢良表率……」
朱厚照便做出一派餘怒未消的模樣,氣哼哼道,
「若不是皇后相勸,朕定不輕饒他們,朕自家的事兒又沒礙著誰,要他們胡說八道!」
徐俌聞言直覺有門兒,忙笑道,
「陛下說的是,這自家的事,自家人知曉便好了,用不著旁人胡說八道,不過……這個……那個……臣……臣也是好奇的,也不知陛下財從何來,可……可能同老臣透露一二?」
這廂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說罷,便眼巴巴的望著朱厚照,是又想皇帝告之一二,卻是又怕皇帝惱怒翻臉,那知皇帝一揮手毫不在乎道,
「其實只不過就是外邦進貢了不少東西,朕一時用不著便拿出去賣了,得來的銀子!」
「外……邦?」
徐俌想了想道,
「也沒聽說有哪國的使節前來朝拜呀?」
朱厚照應道,
「不是人家來我們這裡,是我們去了人家那處……」
頓了頓道,
「不過就是前頭朕南下之時,見海外風貌異於中原,便心生嚮往,可朕也沒空出去四下走走,便派了人代替朕去看看,結果沒想到前有三寶太監巡視西洋,當地人到如今還記得大慶的恩德,朕的船到哪裡,那裡的百姓便熱情叩拜,將那當地的特產是整船整船的送……」
說著笑著一指桌上小几的紅寶石蟾蜍香爐,
「魏國公看看,這蟾蜍上的紅寶石便是外邦國王送給朕的,朕用來鑲在了香爐上……」
魏國公一看,那銅製蟾蜍兩個大眼睛高高凸起著,紅寶石又大又亮,成色通透水潤,這麼拇指大的上等紅寶石等閒難得一見,鑲嵌在香爐之上倒是可惜了!
朱厚照似是瞧出了魏國公的心思,便招手叫了一旁的小太監過來,
「把朕的匣子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