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依著錦衣衛的耳目遍天下,小胡仙也是跑不了多遠的,只是要多費些時間而已!
劉瑾聞言呆在了當場,半晌回過神來,眼珠子都紅了,
「衛武……你害我!」
說著便撲了過去,一旁的人早有準備,一把便將劉瑾按在地上,衛武低頭看著猶自掙扎不已的劉瑾,卻是搖頭嘆道,
「公公啊!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是自家害了自己,倒要來怪旁人!」
卻是不理劉瑾被按在地上,嘴裡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自己拿著供詞出去了,這廂去報給了牟斌,牟斌看過之後撫案大笑,
「好!本座即刻便去報給陛下!」
當下立時打馬進宮,將眾犯的供詞奉到了朱厚照御案之上,朱厚照一頁頁的翻看,神色漸漸由惱變怒,由怒變做狂怒,雙目噴火,鼻翼賁張,憤怒的喘息在御書房中足足迴蕩了半個時辰,待翻到了最後時,皇帝已是怒極轉冷,神情冰冷,半晌冷冷道,
「牟斌……抓人!」
「是!」
這御案之上擺放的可不止是劉瑾等內廷太監的供詞,還有一干外官的供詞。
這一回朱厚照為撫外廷不平之聲,卻是下諭錦衣衛不必用刑,而是自己下了一道口諭,凡詔獄之中犯官,自揭罪行可保性命,揭他人罪行亦可罪責減一級,再揭發可減二級,如此類推,那些犯官為了活命,自然是能說甚麼說甚麼,能拖人下水便拖人下水,不過指揮使大人也是早有言再先,若敢胡亂攀咬,那便立時一個死字,連陛下那裡都不必報備,如此一來,倒是無人敢誣陷旁人,說出來的都是有真憑實據,錦衣衛一查便知的。
這般下來,原本不過三四十的犯案之人,卻是牽絲扯藤到最後竟牽連了二百餘人,令得指揮使牟斌也要嘆氣道,
「倒不是我們錦衣衛有心想將事兒鬧大,而是這大慶官場委實太不像話了!」
也難怪陛下要下狠手了,再不整治,這江山都要不保啦!
皇帝這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大慶官場之中揭起一場浩然大波,只可惜滿朝文武俱是小瞧了這位少年皇帝,唯李閣老一人清醒,李閣老雖是先帝託孤之臣,又乃是內閣首輔,但卻沒有法子護住百官。
皇帝陛下這一回是來了一個咬人的狗不叫,悄莫聲兒的給百官來了一個措手不及,待得錦衣衛滿世界拿人之時,他們才知曉了大勢不妙,一時之間京師之中處處可見飛揚跋扈的錦衣衛,策馬揚鞭,凶神惡煞,現下不單單是京師而是整個大慶朝野都是一片人心惶惶了!
「陛下這是打算著來個大清洗啊!」
韓世峰坐在書房之中對韓綺嘆道,韓綺點頭道,
「陛下即是要勵精圖治,要有一番作為,自然是要先對官場來一番清掃,我大慶吏治早就應當整頓了!」
韓世峰啜了一口清茶道,
「只這……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韓綺笑道,
「陛下那性子不同先帝,先帝仁厚寬容,性子溫吞,陛下卻是個急躁的,又是少年心性,做事只爭朝夕,行事是要激進些的……」
韓世峰聽了只是嘆氣,
「也不知這一番風雨之下,這大慶官場又是一番甚麼氣象?」
韓綺應道,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為人臣者自當以君父為上,君父要發落誰,自當叩首謝恩才是!」
這些人沒一個是乾淨的,早就應當收拾了!
韓世峰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韓綺沉呤半晌對韓世峰道,
「父親,待年後將四郎送去軍中吧!」
韓世峰聞言一愣,
「三姐兒這話是何意,難道……守正那處有甚麼訊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