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哭了起來,一旁的苗氏也跟著掉眼淚,
「夫人……放……放心,大姑……大姑爺是去做官的,若是有個甚麼……下頭還有護衛的官兵衙役呢,總不會讓他們有事的!」
王氏嗚嗚嗚的哭道,
「若是那些當兵的抵事兒,又怎麼會讓韃靼攻進來,在我們的地界兒上四處燒殺搶掠!」
韓世峰聞言勸道,
「夫人,不必擔心,守正前頭已是派人同應州的錦衣衛透過信兒了了,但有情況危急必是會設法保護他們的……」
說著看著遠去的馬車,嘆了一口氣,
「孩子們都大了自有他們的志向,我們做父母沒有阻攔的道理,唉……我們還是回去吧!」
韓綺這廂扶著王氏上了馬車,轉過頭來見父親正與徐興拱手作別,那江氏也由自家兩個兒媳扶著上了馬車,轉臉見著韓綺卻是鼻子裡哼了一聲,逕自上了馬車。
一旁的衛武見狀湊過來悄聲問妻子,
「這老婆子是在對你甩臉子麼?」
韓綺微微一笑道,
「她知曉大姐夫妻的銀子全在我這裡,她落不到半點好處,見著我自然沒有好臉色了……」
說著便又笑了起來,
「她現下還有心思惱我,再待上一陣子,她便自顧不暇,沒空惱我了!」
韓綺說的無錯,前頭韓繡在京裡時,家裡的開支多半都是大房在支出,又老二與老三在大哥處伸手拿慣了銀子,使銀子也大手大腳慣了。
這徐志茂一走他們的銀子無處著落了,便去問江氏要,江氏本就因著買大兒子田地的事,手裡的現銀去了個乾乾淨淨,又日常的家用還要支出,正自捉襟見肘之間,偏兩個兒子還要銀子,立時惱怒起來,將二人叫來罵了一頓。
兩個兒子回去,卻是又被媳婦埋怨,老二還好些,老三是個脾氣暴躁的,被媳婦說的心頭火起,抬手便是一巴掌,那老三媳婦也是個嬌養的,如何肯受這一巴掌,當下便披頭散髮的一路哭鬧著去尋徐興夫妻。
這一廂鬧騰立時將一個家都驚動了,徐興得知原委,打了三兒子一頓,又狠狠訓斥了江氏一番,之後那老三媳婦家裡得知女兒才新婚不久,這就捱了巴掌,哪裡肯依,這廂鬧上了門來,徐興夫婦狼狽應付,卻是鬧得不可開交。
這韓徐兩家本是姻親,京師的官吏圈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王氏出門轉一圈便聽到了訊息,回來便對回孃家的三女兒說起此事,嘆道,
「所以說呀……這銀子是個好東西,但凡手裡多些銀子,這家裡便要少許多煩心事兒!」
韓綺聽了卻是笑著搖頭道,
「母親這話,女兒可是不敢苟同,這再是有銀子,也要有人肯拿出來,若是個個都自私自利,便是有金山銀山,都不肯往外拿,這該鬧的還是要鬧,且只怕還要鬧得更兇些的!」
一旁的韓縵聽了也是點頭道,
「三姐姐說的對,他們家哪裡是缺銀子,他們家分明是缺個出銀子的冤大頭,以前是大姐姐同大姐夫支撐著家裡,如今他們一走,那徐家便鬧起來了,就是因著個個都光想佔便宜,不想吃虧,銀子再多又有甚麼用!」
王氏聽了點頭微笑道,
「說的好,我們家老三是一向通透的,如今小五也跟著懂事了不少,看來還是讀書好啊,讀書能明理,讀書能知禮啊!」
韓縵聞言吐了吐舌頭,
「母親啊,您可饒了女兒吧!天天在書院裡捧書本,回到家裡我連一個書字都不想聽到,您可別同女兒講書了!」
眾人聽了都是掩嘴兒輕笑。
說話間,時光流轉韓繡夫妻走了之後,便入了六月,今年的年景果然如王氏所言是一點兒都不好,去年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