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御天點頭,說:“多謝照顧,最近睡得不錯。”可不是,要不是司御雲一整天給他搞那麼多事,他能夠累得一回去就躺平了睡覺?
司御雲心滿意足地點頭,說:“那就好了,我還生怕哥哥你睡不習慣呢。”司御天在上大學以後,就搬了出去,一年也沒有回來個一兩次的。而司御雲則是完全相反,哪怕有去上學,也依舊每天堅持回司家宅子。不過……司御雲說這話明顯就是以主人的語氣來招呼久不登門的客人,顯然,他是主人,而客人自然就是司御天。
司御天心裡冷哼,說:“是嗎?我覺得弟弟你才會睡不習慣大床呢。”
司御雲的臉色微變,顯然這是戳中了他的痛點。儘管這幾年來司御雲一直在司家宅子住,卻沒有穩定在一間房,而是四處轉悠。甚至,有時諂媚於家族的長老的時候,他是在人家長老的房間外打地鋪的。什麼端茶送水都是小意思了,司御雲將那些長老照顧得可週全了,比人家孩子還要周到。也難怪他能夠將長老們給哄得服服帖帖的,只是司御雲這麼做……難免將自己的地位放得低了點,也容易被人瞧不起。
最近因為司亦君回來挑選繼承人的事情,司御雲這個同樣有機會的人也被捧高起來了。所以,司御雲的痛腳自然也就沒人再提起了。
司御雲收拾好臉上的神情,說道:“哥哥,我來找你是有正事的。”
司御天冷冷地問:“有什麼正事嗎?”
司御雲恢復笑臉,嘴角微勾,眼睛也因為笑容而眯起,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司御雲說:“來的時候,我遇見一個小丫頭,說是陶夫人要找你過去敘一敘母子情。”司御雲著重咬音“母子情”三個字。這一瞬間,司御天認為司御雲臉上的笑容是不懷好意的。因為司全勝所有的女人中就只有陶欣最為奇葩……
司御天只說:“那就辛苦弟弟你跑這一趟了。”上趕著來做小丫鬟做的事,這不是自降身份是什麼?
說完,司御天就徑自離開了,留下司御雲看著司御天的背影深呼吸。
司御天在司家的房間是在外院,而陶欣所在的地方卻是內院。司家自詡傳承多年,總有些“舊規矩”。其中一條便是家主的女人統一住在內院,就和古時皇帝的後宮一般。而這內院裡的女人比之皇帝的女人要好一點的便是,司全勝或者司家都沒有禁錮他們自由的意思。要出去可以出去,程度相當自由。當然每個人出去了,總是會有那麼幾個她們自己不知道的人跟在身後。
司御天穿過好幾道門,來到了“內院”。司御天也沒有停留,直直地往其中一間房走去。司御天敲了敲門,沒一會兒,門便被一個小姑娘給開啟了。“少爺請。”
司御天進了門,那小丫頭也就闔上房門退了出去。
她這一退,寬敞的大房間裡也就剩下司御天和陶欣這對母子了。
司御天兀自找了一個視線比較好的地方坐下,然後看也不看陶欣,就自顧自地看著窗外茂密的大樹。這顆大樹是十分普通的榕樹,司御天前一陣子還聽說陶欣十分嫌棄這棵不開花,也不結果子的大樹。沒有任何特色,就是觀賞作用也不強,然後陶欣想要移掉這棵樹,再種上滿滿的薰衣草或者紅玫瑰。
可惜,司全勝一句:“我兒時最喜歡的活動便是在這棵榕樹上爬上爬下。”就讓陶欣覺得這棵榕樹是千年神樹,有大神通的。司御天聽到這話的時候,簡直無言以對。這麼白痴的話陶欣她也相信?司全勝作為司家繼承人,他兒時的生活不是在學習,就是在訓練,他有玩耍的時間就是大喜事了,更別提是……爬樹,還是“最喜歡的活動”。
司御天沒有理會陶欣,陶欣也不在意,兀自繼續細細地描眉。一時間,偌大的房間安靜下來,兩母子各做各的事,氣氛顯得有些靜謐溫馨。然而……這終究是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