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莫雨笙就聽見隔壁一個陪考家長大著嗓子說，她家兒子學了書法多久多久，被老師如何誇讚誇讚，這一次來考試又是如何勢在必得。

她說得起勁兒，但周圍迎合的卻沒幾個。

莫雨笙悄悄對比了一下，陶天才學了五年的時間，然後他也沒聽吳老爺子有什麼誇獎之語。那是不是……

莫爺爺笑著搖頭，低聲說：“放心吧，你吳爺爺可是說了，小天哥哥一定能過的。”

莫雨笙：“……”好吧，吳老爺子說能過就能過。

莫爺爺沒有多說，吳老爺子為了不讓兩個孩子過於驕傲，自然不會當著他們的面誇獎，而是在和莫爺爺聊天時帶出來的。陶天一年前從歐體魏碑轉入行草，而莫雨笙從顏體改為篆隸書法，完美沒有改成行楷的意思。莫爺爺也不拘著莫雨笙，對莫爺爺和莫雨笙來說，書法真的就只是一個興趣，寫得如何都不打緊。況且，就莫雨笙個人認為，學了篆書以後，他的語文成績好了不少呢！

莫雨笙沒等多久，陶天就出來了。莫雨笙連忙上去，遞水遞毛巾。陶天哭笑不得，他只是進去寫兩個字，又不是做什麼體力勞動大的活。不過，陶天還是接過了莫雨笙遞過來的水和毛巾。給他遞水和毛巾的笙笙很像服侍丈夫的妻子啊……

咳咳，真是的，他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莫爺爺對著兩個少年說：“走吧，爺爺帶你們去看看光華高中！”

三人還沒轉身，剛才那個大嗓子的陪考母親就湊了進來。她直接問陶天：“小弟弟，你們考試的內容是什麼啊？”這位母親一問，其他人的眼睛都轉了過來。開考到現在才半個小時，陶天就出來了，還一臉輕鬆的模樣。那這是考試題目很簡單？

陶天溫和地笑了笑，說：“阿姨，考試的題目就是讓考生寫一篇字。不拘你用什麼字型，多大的字號，只要寫完教了字就可以出來了。”是不是簡單得不可思議？一般來說，只要挑選自己認為寫得最好的一篇和最熟練的字型便可以了。

但這裡面也是下了套，在那種寂靜的，每一個監考老師都拉長了臉的環境下，是會給考生很大壓力的。例數古今中外，那些流芳百世的字帖字碑不都是在隨性而起、隨性而作之下產生的嗎？王羲之的《蘭亭序》不就是一份練手作嗎？若是讓他焚香沐浴之後，認真寫，反倒是寫不出那麼隨性瀟灑的字了。

所以，監考老師那麼做，是真的容易影響考生的發揮。因此，光華高中考的不僅僅是專業水平，還考心理素質。

陶天倒是沒什麼負擔，因為他相信以他的水平是肯定能上的。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陶天分明看見他對面的那個少年因為緊張而將墨水滴到宣紙上，廢了寫到一半的作品。而為了公平，光華只提供十張宣紙。若是用完了……你自己想辦法。

秦慕楓在莫雨笙和陶天來之前，就給莫雨笙和陶天講解了一下這裡面的用意。心態放得很穩的陶天只一遍便將字寫好了，陶天檢查了一遍沒有缺字漏字，便交了上去。

當然，這些陶天是不會和別人說的。不然，這仇恨值也拉得太明顯了。

聽陶天這麼說，大多數家長都放心不少，認為自己孩子肯定能上。在所有家長心中，自己孩子都是最好的。別人的孩子這麼早出來，你可以說他胸有成竹，也可以說他自暴自棄。

莫爺爺也知道一點貓膩，卻是直接帶著莫雨笙和陶天離開。別人能不能上，他不知道。他也不會多口，讓別人的槍口對準他。

莫爺爺指著不遠處的一棟樓，對莫雨笙說：“小九，這就是音樂樓，你以後應該也是在這棟樓裡學習。”

那棟樓黑瓦紅牆，是典型的華夏風建築，外面掛著“八音樓”的牌匾。

莫爺爺又說：“這樓名叫八音樓，是出自《三字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