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院子。
秦昭走出去以後,連瑜站了起來,走到芳姐的房間裡,她折騰了半日,累了,這會兒已經睡著了。月兒坐在床邊照看著,連瑜衝月兒囑咐了幾句,又讓她也去睡,這才退了出去,又走到穆巧巧的房間裡。
穆巧巧微微有點發燒,這會兒正半昏半睡地迷糊著,她的丫鬟雀兒正忙不迭地給她擦汗,說起來,穆巧巧的性格頗有些柔中帶剛的意思,當日她被那陳秀才各種作踐,只有哭的份,被逼到極致,選擇的是一頭撞死;而這次呢,燕惜惜出事兒的時候她雖然害怕,卻還是衝出去求情,被打了一頓之後那麼多天,沒人給她正經醫治,她卻一直硬撐著,連瑜一回來她就衝出來求連瑜救燕惜惜;而這會兒,那口撐著她的氣大概是洩了下來,她整個人的精神頭都沒了,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發起了燒。
雀兒見連瑜過來,忙跪下來,低聲向連瑜請罪,因為她實在沒用,讓穆巧巧的傷拖了這麼久。
連瑜聞言苦笑道:“好了,快起來吧!這又關你什麼事兒呢?你這幾天能給她找出來藥抹上,能好好地照顧她,這就足夠了。”
雀兒跪在地上,卻還是不肯起來,連瑜此時已經很疲憊了,見狀卻還是問她:“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兒?”
雀兒給連瑜磕了個頭,這才哽咽著說:“公子,我知道這當口提這個不對,可是,我還是想求老爺,找燕姨娘的時候,順便也找找小翠吧!她也被賣了出去,被賣之前因為想要護著燕姨娘,還被打了二十板子,因為已經被打了個半死,所以胡嫂子就做主,給當了添頭送給人牙子!”
連瑜坐了一百天的車,本就疲憊的要死,回到家裡便被接二連三地給鬧得頭暈目眩,哪裡還分得出精神來去注意燕惜惜的丫鬟在哪裡?這會兒聽到雀兒的話,只覺得頭痛欲裂:燕惜惜好歹長得好,方雲清的吩咐也是賣的越遠越好;可那小翠長相也就是清秀清秀,又受了傷,會被賣到什麼地方去?他心煩意亂地站了起來,打斷了雀兒的話:“這事兒我知道了,我會讓她們也找找小翠的。只要能找到,立刻把她贖回來!”
雀兒一聽這話,不管連瑜的阻攔,又是連連磕頭,她跟小翠頗有點同病相憐的意思:從小被家人賣到妓院,長相在那種遍地美人的地方不算出挑,年紀又比較小,這才被當紅的姐兒收到身邊做丫鬟而不是被當做小姐預備役做培訓。她們的命苦,但也算幸運,跟著的主子厚道,離開青樓也不忘記帶了她們。
可是儘管來到了正經人家,可是畢竟出身擺在那裡,其他丫鬟頗有些瞧不起她們兩個的意思,仗著兩個人的主子還算得寵,所以即使別人背地裡覺得她們來路不好,面子上卻還是姐姐姐姐地叫著,但能從青樓裡熬出來,哪個心思是傻的?別人對她們是真情還是假意,哪裡分不出來?所以過來過去,兩個同病相憐的小丫頭倒成了好朋友,這會兒小翠被賣出去,雀兒也顧不得逾越不逾越了,趕緊跟連瑜說了這件事兒。得到了連瑜肯定的大夫,只覺得喜出望外。不顧連瑜的阻攔,連連磕頭,連瑜趕緊把她拽起來,卻見她額頭已經紅腫了一片。
連瑜坐在馬車裡,疲憊不堪,他早上出門,坐了五六個時辰的馬車,回到家裡就開始被各種事兒折騰,此時已經是子時,他只覺得累的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那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憊,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憊。他扭頭一看,陪著他從鞏縣趕回來,一直跟在他身邊忙碌的麗蘇已經靠在車壁上睡著了。他便也閉上了眼睛養神,迷迷糊糊地似乎看到燕惜惜在衝他招手,他想要伸手去拉,燕惜惜卻扭頭走了,越走越遠。他匆忙地去追,不停地喊著惜惜,卻看到滿臉血跡的任嬌娘迎面走過來:“公子,你竟把奴的名字都忘了麼?”
連瑜只覺得腦袋生疼,猛地打了個激靈,一睜眼,卻是他不知不覺睡著了,身體放鬆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