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然後暗算自己,這無疑是一場很陰險的陰謀,就跟那晚暗算自己和呂恆一樣,背後一定有高人出謀劃策……
範飛知道不該衝動,但如果賀青梅有危險,他不介意再血拼一場。
範飛的心性受過不少磨練,對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開,但自然不是全部,他仍然有他的逆鱗,比如家人,比如丁詩晨,比如他在心中一直當成半個姐姐對待的賀青梅老師。
此刻他恨不得馬上衝出去,只是因為邊走邊催眠比較難成功,所以他才沒有急著出去救場,而是先躺下來催眠自己。
但不知為什麼,聽著外面的喧囂聲和打殺聲,聽著賀青梅的厲叫聲,範飛忽然間進入不了那種催眠狀態。
或許,這是因為關心則亂,所以無法心平氣和,或許,這是因為他昨晚預測雙色球號碼的催眠時間過長,以至於損傷了腦力……
範飛深吸了一口氣,死死憋著,同時雙拳緊握,雙腳的十根腳趾也用力屈緊,並繃緊身上的每一塊肌肉。
堅持了十多秒鐘後,他才吐出那口氣,同時迅速放鬆肌肉。這讓他感到了真正的放鬆。於是他趁熱打鐵地再次催眠自己,同時告訴自己:冷靜,冷靜,這沒什麼,賀老師不會有危險的……
事實上,範飛確實還在等著另一個人出手。
他也相信,既然有這個人在場,自己的賀老師應該吃不了什麼大虧的。
…………
上樓的,下樓的,都奔著樓梯轉角處那個擠在一團的小圈子逼過來,賀青梅她們就像汪洋中的一條小船,隨時可能被大浪吞沒。
冰非墨忽然左手一拂,頭一甩,那頭長過了腰間的長髮便忽然散了開來,甚至遮住了她的整張臉,只露出一隻亮如晨星般的眼睛,那情形頗有些詭異。
午夜兇鈴?
羅家的那幫人見狀都愣了一愣,有些人的心底裡甚至忽然打了個顫。
然後冰非墨雙手輕輕一扒拉,那張冰清玉潔的小臉便從長髮中露了出來,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楚楚可憐,甚至還含著一些淚水。
“各位大哥,不要動手,聽我說一句行嗎?”冰非墨含著眼淚看了四周一眼,楚楚可憐地說道。
她的聲音怯弱無助,臉上也一副我見猶憐的神情,就如同亂軍鐵蹄下一個有著絕世容顏的無辜少女,正無助地仰頭祈求著戰士們放下手中的屠刀。
她的眼神溫柔而憂鬱,聲音也似乎帶著一股魔力,竟讓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停下了腳步。
“你說。”終於有人點了點頭。
“剛才是這個叫偉哥的人想來佔我們的便宜,我的同學攔住他,他還對我們無禮,動手動腳,甚至亂摸我們。各位大哥,你們說,他這樣的人應不應該受到懲罰?”冰非墨雙手環抱著胸部,楚楚可憐地左右環視著,同時娓娓述說著,像是在說一樁駭人聽聞的兇殘刑案,而她就是那個受害人。
那些羅家人臉上的表情本來或激昂、或憤怒、或猙獰,但此刻,他們的神情明顯都猶豫起來,有幾個人甚至還點了點頭,答道:“是,這是偉哥的不對,他該受罰。”
“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女老師和女學生,還打傷我的男同學,這樣的事要是報警,他是要坐牢的,對不對?”冰非墨又輕輕地說了一句,聲音也忽然略略高亢了起來,有如銅鈴聲般清脆悠揚,還帶著一種奇怪的節奏。
“對對對。”這一回,更多的人點起了頭。
就連滿臉鮮血、被人揹到了冰非墨身旁的羅偉義本人,也沮喪地點了點頭,說道:“這事情確實是我不對,我願意坐牢!”
無論距離冰非墨是遠是近,羅家男人們的心志在這一刻都似乎被冰非墨給影響了,他們呆呆地聽著冰非墨的話,不停地點頭認同,這一幕相當地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