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擦出了“咯吱咯吱”的尖銳聲音,鞋底以驚人的速度磨損著。
範飛退得很巧妙,直接向剛才衝出來的那條人行通道退了回去,就像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一樣。他手中的砍刀則左一刀、右一刀、前一刀、後一刀,不斷地繞著自己的身子飛速地狂舞著,竟舞出了一大團刀花,寒光四射,氣勢極為驚人。
“閃啊!”
“跑啊,快跑啊,那瘋子又殺回來了!”
手提砍刀、滿身鮮血的範飛看似兇悍,其實心內苦不堪言,他感覺到自己的異能正在快速消退,顯然已到了強弩之末的境界,後退的速度也越來越慢,遠不如開始那麼迅猛,這時只要後面有人攔截一下,那就是很要命的事。
好在慌亂之中,眾人並未看出玄機,而範飛舞出的這團刀花又頗為嚇人,加上他餘威尚在,讓他身後正在觀戰的眾人猛然想起他從斷崖前這麼倒退後便開始轉身大殺四方的情形,頓時不明真相地再度惶恐起來,一邊大嚷著,一邊爭先恐後地向旁邊讓去。
陳梟的速度比凱迪要稍快一些,加上他手中的鐵槍夠長,奔跑中,長槍的槍頭一直如毒蛇嘴裡吐出的長信般鎖定著範飛的咽喉,只離開二十公分左右。只要範飛的腳步一慢下來,隨時都可能被他一槍釘死。
這是生死時速,雖然範飛也想轉身奔跑,讓自己跑得快一點,但此刻他根本不敢轉身,否則如果背對著陳梟他們,陳梟一旦擲出手中的長槍,就會給他來個透心涼。
凱迪緊緊地跟在陳梟的身後,卻始終和陳梟差著一米多,加上他手裡的雙截棍也不夠長,所以根本對範飛構不成威脅,反而幫範飛擋住了拿槍殺手的視線。
而在凱迪的身後,那十多名端著長槍短槍的漢子也正發足狂奔過來,嘴裡紛紛嚷道:“閃開,閃開,都閃開!”
本來有些混混見範飛後退,覺得這是個良機,準備衝上去攔截他的,但見了這排拿槍的大漢,也都驚恐萬分地往兩邊退散開去——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要是被打中一槍,那就完蛋了。
也正因為這些拿槍的大漢,範飛更不敢轉身奔逃,否則凱迪和陳梟往旁邊一讓,後面這些端槍的大漢們就有了從後面射殺自己的機會了,那樣同樣是危險至極的,甚至比陳梟的長槍更致命,畢竟子彈的速度是異能無法比擬的,縱使範飛把異能發揮到巔峰,也不可能抓住子彈。而如果他轉身逃跑,更不可能閃開子彈,那麼只要半秒鐘,他就會被子彈射殺。
所以他只能這樣後退,身形一直如靈蛇般擺來擺去,根據追殺者的方位不斷調整自己的位置,把自己置於陳梟和凱迪的正面,擋住拿槍殺手的視線,讓他們找不到向自己開槍的準確方位。
但即使這樣,形勢也是萬分危急,前有陳梟的長槍和殺手們的短槍追殺,後面則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竄出來一條攔路虎,只要範飛被絆上一跤,死神冰涼的雙手立即會掐住他的咽喉……
“陳梟,你走開,讓我來!”凱迪邊追邊大吼道。
凱迪的加速度很快,越跑越快,不斷地提速,本來很有希望追上範飛的,卻被陳梟的身子有意無意地擋住了,不由得火冒三丈。
“他的命是我的,你就看戲吧!”陳梟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並忽然眨了眨右眼,有些小得意地笑了一笑,似乎很滿意於自己的這種策略。
“我靠,我不想搶你的功,就想痛快打一架!你再不讓開,我就又打你了!”凱迪立即吼了回去。
剛才陳梟因為失手把羅四方的牙齒弄掉兩顆的情形,凱迪也是聽到了的,他也能理解陳梟一心要親手刺殺範飛、將功贖罪的心理,只是他作為一個武痴,此刻極為手癢,一心要和範飛一決高下,所以又有了敲陳梟一棒的衝動。
而範飛作為被他們兩人獵殺的獵物,此刻卻忽然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