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你也休要以為姐姐們便白忙了,將來小六小七,還有老八便要你來添妝了。”
曉梅笑著應道:“理當如此。”
吩咐了文富家的盯著卸車,幾個姐妹挽著手往了梅島。這次卻是上了一艘畫舫,舫上一閣,閣內甚為空曠,約莫五丈見方,四面開窗,窗外簷下掛滿了各式花燈。
閣中早已擺好一桌酒,文家姐妹團團坐好,文梅率先執盞,以茶代酒,敬了眾姐妹一杯,放下茶盞,文梅笑道:“五妹這次成親卻比我和二妹隆重許多,單那左相司儀,右相唱禮便史無前人了。”
文竹一怔,沒有想到那日的司儀和唱禮官來頭竟如此之大。
文梅繼續道:“那左相右相一向不和,從未在朝堂下一起出現,此事便連當今聖上也驚動了,還專程把你們姐夫叫去問話。”
幾姐妹莫不是一臉震驚,文菊愣愣地道:“問了甚麼?”
文梅淺笑:“問五妹何等模樣,性情如何,你們姐夫自是揀那好聽的說了,聖上又問那孫家長子,你們姐夫便如實答了,聖上連連噓籲,最後親筆題寫了天作之合四字,為姐已經裱好帶來了。”
幾個姐妹又驚又喜,唯有文竹暗自腹誹,這皇帝忒是摳門,一個條幅便把人打發了,忒會收買人心。
幾個姐妹耍了片刻,文菊興之所至,親自下場彈奏了一曲《嬋娟》,文曉梅合著琴音,為她配唱,“玉蟾廣寒宮,清清復冷冷,玉兔獨嬉戲,嬌兒伴嬋娟……”
歌聲琴聲在湖水之上輕輕飄蕩,映得天上明月皎皎,文竹卻不免起了一絲曲終人散的寂寥,文曉梅出嫁後,此情此景,何時再現。
明日尚需早起,宴會便早早收場,文家姐妹一併去梅閣歇了,雙胞胎興奮地不肯躺下,只著肚兜褻褲,光著腳丫在姐妹間爬來爬去。
文曉菊冷靜地聲音傳來,低沉地道:“有一戶人家,死了老爹,便停靈在郊外,請了人來守夜……”
搖曳的燭光映在了文曉菊的臉上,卻見她眼珠猛地上滾,露了一對白色眼仁。
雙胞胎“嗷~”地一聲叫,躲到了文竹身邊,被子矇住頭,竟是嚇的不敢出來了,文竹等人亦是煞白著臉,心道,這個妹妹真是出類拔萃。
第三十九章 大喜
文曉梅一大早便起了,沐浴過後,進了點雞湯千絲面,換上新衣,端坐梳妝檯前,幾個姐妹俱圍在一邊,看五娘為她盤頭。
五太太今日著了件桃紅色的夾襖,媚而不妖,一邊梳頭一邊柔聲道:“五姑娘的頭髮又黑又亮,髮梢也鮮有分叉,最是好梳。”兩手十指交替,編了數個小辮,一手捏著辮梢,一手把辮子高高盤起,最後卻只一根簪子便固定了。
五太太用眼掃了掃臺上的首飾盒,最後拿出朵大紅的珠花別在了文曉梅鬢邊,道:“成親求的是喜氣,這大紅色最好,石榴花又是多子多福的。”
一句話說的文曉梅低了頭,五太太卻伸出手把她臉抬正,抽出根棉繩,細細地為她絞去臉上汗毛,接著拿出粉盒,正要塗抹時,坐在一旁的文梅突道:“五妹本就十分白皙,就不要塗粉了,上些胭脂罷。”
五太太一怔,看文曉梅臉上羞紅,輕笑道:“五姑娘面皮薄,這胭脂卻也不用了,唇上塗些蔻丹汁便成了。”放下粉盒,拿起另外一個小瓶,用一個類似毛筆的小刷在裡面蘸了蘸,在文曉梅上下唇中間分別點了一點,恰成了那櫻桃小嘴。
將小刷在清水裡涮了涮,又蘸了一種青藍花汁,在文曉梅額頭正中畫了一朵小巧的梅花。
徐夫人過來,親手為文曉梅戴上鳳冠,望了又望,兩人眼中均已有淚,文竹想到這個妹妹僅有十五歲,也不由心中一酸,卻催促道:“還是趕緊蓋上蓋頭,莫誤了吉時。”
話音剛落,聞得外面鑼鼓震天,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