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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便拉住了鄭宓, 欲聽聽,他們遇上了什麼事。

店家是招攬慣了的, 見這群人臉色難看, 也不避著, 反倒笑嘻嘻地上前來招呼:「客官們這是怎麼了?如何一臉晦氣?」

為首的那人氣道:「京師走脫了一女犯,邊城正嚴查呢,入關還好, 出關查得極嚴, 幾名士卒拿著畫像一個一個對照,卡得死死的,稍有一點相似,便不容分說,立即拿下。」

明蘇與鄭宓對視了一眼,神色間俱是凝重。

店家道:「走脫了女犯,是得好好查查。」

「我聽官府差役道,海捕文書就快下來了,不幾日便會在各州府張貼通緝令。咱們這想來也就這兩日了。」

另一人插嘴道,能出關入關走商的,在官府多少有些門路。

「也不知是什麼女犯,這般架勢。」一用早膳的老兒笑問。

「誰知道,彷彿是官家女子?」

幾人聊得逐漸熱烈起來。

明蘇拉著鄭宓的手往外走,到了馬車邊,她扶著鄭宓上車,口中道:「不能出關了,我們改南下。」

「可你的……」鄭宓依舊惦記她的傷。

明蘇掀開門簾,讓她進去,笑著說:「事分輕重緩急,我們先脫險。」

說罷,視線掃過馬車中放著的那一貼貼藥,又道,「何況這些藥夠我服上月餘了。待脫險,再尋好大夫不遲。」

也只得如此了。

鄭宓坐穩了,明蘇上了車,揮動馬鞭,改道朝南。

接下來的日子,便沒有先前那般平靜了。

鄭宓的畫像逐漸貼滿各處州府,出入城門的盤差也都嚴了起來。

二人只好避著城池官道,走荒野小道,連大些的村子都不敢走。

她們儘量不與人接觸。露宿荒野的時候多了,補充食物時,一口氣買的乾糧也更多了,幸而已入了冬,多放些時候也不會壞。

提心弔膽地走了一個多月,還好,未曾遇上追兵,只是有一回,欲入一小城補點乾糧,便見城門口站著程池生,他身邊是幾名身著官服的文官,繞著他恭維,他則目不轉睛地盯著出入城門的百姓。

明蘇見了他,嚇得面無血色,趕緊趁距離還遠,調轉馬頭離開。

跑出好遠,方在荒野中尋了一處破敗的廟宇停下了。

可她們乾糧吃完了,晚膳便沒了著落。

「這般窮鄉僻壤都能碰上他。」明蘇驚魂甫定,面色還是蒼白的,不免慶幸那日在紫宸殿偷聽時,她推門看清了程池生的長相。

天已不早了,她們一路往南,因避著官道,有時辨不清方向,還會往東,往西,一面問路一面走,前兩日問了一田裡耕作的老農,知這一帶已到了泰山山腳。

藥丸與湯藥夾雜著服用,今日是沒有晚膳了,此處又荒無人煙,鄭宓便想煎一副藥,雖苦,但好歹是熱的,讓明蘇服下暖暖身子。

明蘇則想起方才路上見了條河,雖已是隆冬臘月,河水結了冰,但興許能砸開冰,撈一兩尾魚上來。

明蘇沒做過撈魚的事,可她想,既有辦法,總不能不試,讓阿宓餓著肚子,於是她便去了。

鄭宓在廟中清理出一塊夜間休息的地方,又生起了火,為她煎藥,這藥很費功夫,得一直看著,留意火候,既不能大,也不能小。鄭宓全神貫注,一時倒未發現,她去河邊了。

直到半個時辰過去,藥煎好了,鄭宓喚明蘇,要她來趁熱服用,無人應答,方慌了神。

明蘇從未不與她知會便走開的,她捧著碗的手都在抖,想要去尋她,走出一步,碗中滾燙的湯藥盪出來了,濺在她的手上,手便燙紅了。

她心中急得厲害,竟不覺得疼,只是奇異地鎮定下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