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拿,今天我這裡只有一點存貨而已。”
“有存貨也好,給老弟我先看看貨嘛。”大鼠嘿嘿一笑,靠過去親自幫老牛點菸。
老牛抽了一口,眯起眼咳嗽了幾聲:“得,看在你們這些北方佬的菸葉還不錯的份上!”
說著,他便從灶底會里扒拉出一隻灰不溜秋的小袋子,丟給了大鼠。
大鼠開啟之後,往手裡一倒,幾顆金光燦爛的珠子瞬間露了出來,他看著自己的珠子,立刻笑顏逐開:“好貨,好貨,一看就是好貨,只要是個娘們都喜歡。”
“真是為了個查某,連官和命都不要了。”(注:查某——女人)
老牛看著大鼠那樣子搖搖頭,隨後又頗為有點驕傲地繼續道:“真是沒見過世面,等著兩天後新船從南洋過來,這樣的南洋金珠還有很多咧!”
大鼠爽快地付了錢,隨後又壓低了聲音問:“兄弟,上次我和你說的事兒,你可還記得,就是咱們漁村裡的兄弟們不是也會造船和出海麼,這東西是個女人都喜歡,我這邊在京城的關係,不愁沒銷路啊……!”
“噓,我們還不想死!”老牛立刻伸手捂住了大鼠的嘴,神色凌厲又緊張地壓低了聲音:“我說了不要再提起這個事!”
大鼠一把扒拉下老牛的手,一臉厲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難不成你們就這麼甘心讓那何��兔芳衣⒍狹蘇�雒分蕕乃交趺矗�鬩膊豢純春濰|他們的人過的什麼日子,你們兩條漁村裡過的什麼日子,還沒有被馮家的人欺負夠?”
老牛聞言,瞬間僵住,黑黝黝的臉上瞬間浮現出隱忍而猙獰的神色來。
“老子都敢豁出去不要這頂烏紗帽和那點兒俸祿,你在這邊就一點膽兒都沒有麼,活該被人欺壓一世,沒用嘛!”大鼠看著老牛,輕蔑地冷哼了一聲。
老牛額頭瞬間暴起兩根青筋,他狠狠地瞪著大鼠:“幹你孃,你才懦夫,幹就幹,老子怕什麼,村裡會的後生都會修船,但是賣出去的貨我們要雙倍的價錢!”
大鼠一呆:“雙倍?”
“老牛叔,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啊!”小油菜瞬間一蹦三尺高,瞪著老牛。
老牛在小油菜的腦門上拍了一下,冷哼一聲:“我們乾的這是掉腦袋的事兒,走私裡的走私,要麼不幹,要麼就得值你回票!”
大鼠看著他,忽然嘿嘿笑了起來,一派他肩頭:“行,衝著你的這個膽子,老子也豁出去一回,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兩倍就兩倍,好東西不怕高價沒人買!”
老牛哼了一聲:“哼,知道就好,我會先回去再和村裡的人商量。”
雙方再偷偷地在熾熱的鋪子裡商議了一番之後,大鼠便抬手告辭。
老牛的徒弟看著大鼠等人離開之後,他們立刻鑽進了打鐵鋪,其中一人忍不住道:“師傅,這些外人真的值得信任麼,他才來了泉州三天?”
老牛抽了一口老菸葉子,一邊咳嗽一邊嘆息了一聲:“不信又怎樣,村子裡現在日子難過,每次都只能偷偷摸摸地從馬家人那裡高價換私貨,再轉手偷偷倒賣,賺不到幾個差價不說,要是被馬家的那老東西或者衙門的人發現了,你以為我們又有什麼好下場,你忘了但哥他們一家子是怎麼死的?”
兩個年輕的小徒弟都沉默了下去,眼底浮現出憤恨來。
老牛看著他們,一邊抽菸,一邊嚴肅地叮囑:“好了,準備一下回村子裡一趟,把造船、出海手藝好的後生給老子召集一下,大鼠這幾個北佬不會在我們這裡逗留太久,要趁他們還沒有走之前先確定下來,千萬別走漏了訊息!!”
“師傅放心。”兩個小徒弟齊齊應聲。
……
一貓兒一樣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從鐵鋪後窗下溜走,在複雜的巷子裡東鑽西鑽,不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