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自顧不暇,太后被囚,風奴便自然而然地接管真言宮,如今算是代宮主,真言宮大部分的宮人都被打發了,還有一些人知道得太多,也被圈禁在真言宮,周圍由羽林衛看著,不許下山。
“是。”周宇頷首。
她想不出什麼問題,便問:“是了,齊王最近有什麼動靜?”
周宇顰眉:“就是太安靜了!”她點點頭,看了眼身邊的寧秋:“秋兒,我也許久沒有見七妹妹了,她肚子也大了,你這幾日選些好東西送過去,只是不要讓齊王看見了。”
寧秋立刻會意地頷首:“是!”
一陣冰冷的風颳過,秋葉白看著天空漸漸凝聚的*,莫名地心頭微悸。
她微微眯起眸子:“山雨欲來,風滿樓。”
太平靜了,便是不平靜。
……*……*……八月初五
宜祭祀、打獵、出行。
忌安床、嫁娶、耕種。
三國使團並著許多大臣王公車架浩浩蕩蕩地開往了香水潭。
行了一日夜,第二日下午,終於到達了香水潭。
不少貴族小姐們一靠近,便聞見那香氣遠飄,皆興奮不已,也顧不得舟車勞頓,跳下馬車來,直奔那潭水邊。
說是潭水,其實更像是一條溪河,水質清澈,遍地奇花異木,極為美麗。
這裡附近建有行宮,雖然是早年的行宮,許久不曾有人來了,有些破敗,但是負責宴會的三皇子定王早已派人來準備,簡單地修繕了一番,倒也比尋常客棧舒服。
一干貴人們因為這裡的美景如畫,倒也不那麼計較住的平常了,便都齊齊安頓了下來。
只秋葉白看著那一潭碧水落英,怔然了好久。
這地方與她和阿初回來的那一處無名落花潭還真是有些相似,只是這裡佔地更廣,香花異草更多更繁茂而已。
“首輔大人,怎麼了,可是這裡安排得不妥當?”定王百里凌宇見她對著潭水發呆,便客氣地問。
秋葉白搖搖頭:“不,一切都還好。”
她笑了笑,看著定王道:“有勞定王了。”
百里凌風留在了上京,免得有宵小趁她不在,趁機作亂,這裡的宴會原本是禮部負責,她尋了個由頭丟給了定王。
禮部的人是杜家的,雖然她整頓過了,但還是太容易折騰么蛾子,倒是定王保險些。
定王看著她,神情有些複雜:“還記得當年在秋山叼獸大會,你我初見,不想如今再在類似場景相見已經是物是人非。”
秋葉白見他忽然說這些話,心中也有些驚訝,但她臉上只淡淡地一笑:“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會變的,風水輪流轉罷了。”
定王看著她,忽然笑了起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初你只是尋常無功名的庶子,如今卻是首輔大人,只是……。”
他頓了頓,忽然古怪地扯了扯唇角:“你就不怕本王會動手腳麼,將宴會指定本王負責?”
秋葉白看著他,目光平和:“殿下會麼?”
定王看著她許久,卻忽然別開臉,轉了一個話題:“今日狩獵宴上小心一點,老五不知道安排了什麼好戲,畢竟狩獵總是刀劍無眼,尤其是那赫赫的隼飛。”
秋葉白聞言,心中一動,他是在提點自己,還是點點頭:“好。”
隨後,定王轉身,背對著她低低地、譏誚地笑了起來:“你剛才問題的答案是——不會,因為你是他喜歡的人。”
說罷,他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看著定王的背影,愣了好一會:“他……。”
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神色也變得有些古怪和複雜……
呃……“四少,咱們進房間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