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意陰人了,沒有點出這水庫名字叫“太忠”。不過嚴格說也不算陰人,陳太忠同蒙藝的關係,他非常清楚,當然要有所忌憚。
秦書記早算計好了,省紀檢委要查陳太忠,這我管不了。蒙藝肯不肯保這廝也是另一回事,但是陳太忠地風頭太勁了,我不能助長他地氣焰啊,最好雙方鬥個你死我活才爽,所以,他不可能點出水庫的名字。
任主任不說,陳太忠自然也不可能去解釋這些,只是笑著點點頭,“成。那這個水庫出什麼問題,也不能怪我沒盡力了。”
說句實話,這事兒給他看來,還真的有點滑稽,他正在防汛第一線嚴防死守呢,卻是稀裡糊塗地被人拎住問話了。
任長鎖看他一眼,心裡也是冷笑,這傢伙真的是囂張啊,居然敢借著防汛抗旱這種大事來做文章,怪不得不是紀檢監察四室出來調查。而是要我們一室來呢。一室是大案室。第二、第三室分管省直各部門、大專院校、大型企事業單位,第四、第五紀檢監察室分管地方紀檢監察。按說陳太忠這種,是歸四室管的,哪怕是五室出手,也比一室靠譜一點。
不過,想著自己來了之後,是鳳凰紀檢書記秦小方親自接待地,任長鎖心裡也隱隱地猜到,這個副處,估計是有點棘手。
棘手就棘手吧,他可不信,五木之下弄不出個結果來,眼下陳太忠的囂張,正好是驗證了他某些設想。
“水庫的問題,本來就是在你的職責範圍之外的嘛,”任主任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檢察院招待所給你準備了單間兒了,你看你需要帶點什麼東西不?”
“不用了,”陳太忠剛才好歹打坐了一陣,體內地仙力雖然寥寥無幾,不過自保還是不成什麼問題的,“我說能不能找個近點兒的地方啊?檢察院那不是在文廟區呢?”
呀哈,這傢伙還真是不知道死字兒怎麼寫的了,任長鎖哼一聲,那副彌勒佛一般的笑容終於不見,身子一轉,“跟我們來吧。”
陳太忠知道,跟這些人說話也沒什麼用,不吭不哈地跟著走了,走下堤壩之後,那些聒噪的鄉民雖然也在跟著看,卻是多少保持了一點距離,任長鎖身邊瘦高中年人發話了,“陳太忠同志,請交出你所有的通訊工具。”
“丟了,”陳太忠欺他們來得突然,正好又是沒人打電話給他,在第一時間,他就把手機偷偷塞進了須彌戒中。
這中年人聽得就是一愣,上下打量陳太忠一眼,“你不要玩什麼花樣,告訴你,你問題的嚴重性,夠得上中紀委找你了。”
“我的級別,市紀檢委就有資格處理了,”陳太忠白他一眼,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你倒是能給我提級別。”
呀哈,瘦高中年人和任長鎖交換一個眼光,心說這麼囂張地主兒啊,兩人在監察一室幹了時間不短了,見過癱倒在地的哭天搶地的屎尿齊下的,可這麼強硬的傢伙,還真是少見,這不是個好兆頭。
被紀檢委找來談話,而且還是上一級紀檢部門,這個性質絕對能嚇死大多數官員,人在官場,就算再清廉,也不可能幹淨到纖塵不染。
那陳太忠眼下的態度,就很值得玩味了,敢這麼囂張,無非是三種可能,要麼此人是有所仗恃,要麼就是確實乾淨,要麼……就是傻的。
顯然,後兩種可能性是不可能存在的,那這傢伙真的就是一塊硬骨頭了。
“等等,坐我們的車吧,”見陳太忠要走去開林肯車,任長鎖笑嘻嘻地發話了,就在他說話地同時,中年人和一個檢察官已經貼住了陳太忠。
“我要跑。你倆根本攔不住,”陳太忠看看兩人,苦笑著搖搖頭,“虧得你們也要調查我呢,沒看過我地材料嗎?”
他這話嘲諷的味道很濃。那兩位只做聽不見了。身子也沒有因此而遠離了他,直到上了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