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廳裡比當年的高廳長還強勢,他鬱某人若是折騰得厲害,那是自毀前程。
這麼一解釋,廖長征自然能理解,然後他就感慨,這常務副和一把手的差距,真是雲泥之別:姐夫要是能扶正,那就好了。
前一陣陳太忠跟路橋掐起來,最後連劉建章都被帶走了——那是崔洪濤的紅人啊,他看得眼熱,就來找姐夫瞭解情況,“陳太忠和崔老闆這麼一掐,你看誰能勝?”
鬱建中可是沒想到,陳太忠能在抓了劉建章之後,馬上就跟崔洪濤約定了事態影響的範疇,因為在外人看來,陳主任不但跟高老廳長交好,近來更是頻頻地跟交通廳過不去。
再考慮一下陳崔雙方所處的陣營,不難得出一個結論,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短期內不可能分出勝負——鬱廳長也是這麼認為的。
要不說這官場裡,資訊和眼界真的太關鍵了,他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於是對小舅子說,你別看著崔洪濤牛,想鬥倒陳太忠那是白日做夢——你仔細數一數,陳太忠手上倒下了多少廳級幹部,這場戲有得演呢。
接下來崔洪濤的不作為,令很多人看不懂,不過大家都說,崔廳的忍讓很可能是出於戰略層面的考慮——但是,劉建章的老婆和女兒,真的是不顧一切地求助了啊。
她倆甚至求到了鬱建中這裡,鬱廳長自然是表示愛莫能助,隨著日子一天天地推移,劉建章的結果開始變得明晰,而母女倆的可憐樣,被越來越多的人知曉。
旁人都在暗暗議論,說是崔老闆沒有個老闆的擔當——劉建章可是你的人,你再這麼忍讓下去,誰還肯服你呢?
廖長征雖然是奔四張的主兒,也算見多識廣了,卻還沒有領會到“旁人再多的看法,比不上領導一個人的看法”這個真諦,他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於是又找到鬱建中,“姐夫,你說這崔洪濤是不是扛不住了?”
“這個形勢我真看不太懂,”鬱建中也承認,自己不是很清楚這局勢,“不過你千萬別小看了崔洪濤,他肯定有後手的……一個正廳,哪裡可能倒得那麼快?”
“但是他的對手是陳太忠啊,”時至今日,他都記得廖長征當時的表情,小舅子用一種很怪異的語氣發問,“要是劉建章的老婆和女兒這時候出點意外,崔洪濤就要被動得多了吧?”
“你別胡來,”鬱廳長記得非常清楚,自己當時是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的,對於小舅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也非常清楚,廖長征其實就是個混混性質的主兒,以前連自己這個姐夫都看不上,也就是自己現在越走越強,那貨也就越來越老實。
所以,鬱建中不會答應對方去做傻事,但是想一想崔洪濤若能就此倒掉,也是一件美妙無比的事情,他也不便強行去阻止——我的自制,崔洪濤你不會領情。
於是他就做了一個含糊無比的表態,“就算有什麼意外,崔洪濤未必能受多大影響……就算他被擼下來,我也未必能當了這個廳長。”
這話是實話,但是有心人從裡面,也能聽到一絲野心,於是三天之後,他聽說了劉建章老婆的噩耗,而廖長征打個電話過來報喜,“姐夫,劉建章的老婆,死得挺好的嘛。”
尼瑪,這肯定是你乾的,一家人這麼久了,鬱建中也知道自己這個小舅子是什麼尿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真要我設計的話,那個舉報信會是那個樣子嗎?
但是這個時候,說什麼也晚了,鬱廳長把小舅子叫到家裡,好一頓批評,最後表示說:還是那句話,你別以為崔洪濤是傻的,在他眼裡,肯定是我嫌疑最大,你還是出去躲一陣吧。
這就是事實的全部過程,鬱建中覺得自己是被小舅子連累了,但是他還不能說什麼,一家人就講個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然而,眼下細細計算起來,鬱廳長確實覺得,自己是屬於那種躺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