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走出來沒五分鐘,博睿的人就打電話過來了,他們想知道,陽州這個抵押貸款到底是個怎麼回事——這個變故,明顯地超出了他們的預料範圍。
“這件事情,我會協調的,”陳區長淡淡地回答,“你們去看抵押的地塊就行了,我必須提醒一下,土地使用權在現在的中國,是稀缺資源,也是硬通貨。”
“土地在中國……是稀缺資源?”博睿的人表示不能理解,九百多萬平方公里,你們說沒土地?當然,一線城市的土地,那真的是稀缺資源,都用來搞房地產了,但是這陽州……夠得上三線城市的資格嗎?也說缺地?
“都拿地抵押了,你話那麼多,”陳太忠毫不客氣地壓了電話,再胡亂逼逼,信不信哥們兒換一家投資公司?
壓了電話之後,他也不再等了,直接上車回了北崇——北崇的人防隧道滲水了,有塌方的危險,他必須蒞臨現場指揮。
總之,一區的父母官真的太難當了,總是有層出不斷的事情來,他到了現場,市人防的副主任也來了,發現這個滲水不是很嚴重,他正要轉身走人,那副主任出言了,“陳區長,這個人防工程,北崇重視得不夠啊……該修繕一下了。”
“修理可以,拿錢來,”陳區長冷哼一聲,“近幾年你人防辦給過我北崇錢嗎?”
不待對方說話,他轉身就走了,人防工程的修繕,從來都是垂直撥款,連施工隊都是人防辦指定的,上面不撥款,你要我下面籌錢——艹。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他走了,倒是留下建委的人,跟人防辦的人扯皮,大家談來談去,到最後才決定——去北崇賓館,邊吃邊談吧。
陳太忠今天回來,其實也有點小小的興奮,李強給了一個常務副。他又爭取了一個副區長。嗯……此事須得好好地合計一下。
一直以來,陳區長強調的是,他來北崇是做事來的。但是眼下的人事權擺在面前,也由不得他不眼花——這可是一個常務副區長,加一個副區長!
至於隋彪一直爭取的那些科級幹部的任命。在他看來,真的是毛毛雨不值得一提——我用得順手就用,用不順手,那就直接撤了。
可是這兩個位子不一樣,都是副處級的幹部,區裡都沒權力置喙的,只能等市裡的決定,而現在,他對這兩個位子有發言權。
要說起來。陳某人做地下組織部長時間也不短了,別說處級幹部,廳級的他也cāo作了不少,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王浩波、張沛林、小白和田立平,這是他一手扶上去的,祖寶玉、張煜峰、馬勉和何宗良的去處,也是他安排的。那帕裡什麼的,純粹是個人心血來cháo,就捧上去了。
至於說處級以下的幹部,那就海了去啦,所以這個地下組織部長的名頭。他當之無愧。
但是同時,他也僅僅是地下組織部長。他從來沒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大批次地提拔人,最多也就是把幾個體己人兒安排了,比如說張愛國或者郭建陽,他在自己任職的單位裡,從來沒有大量地提拔過自己人——文明辦整體升格也跟他無關。
說得刻薄一點,其實……這是因為他從來沒當過正職,而陳某人頭上的光環很強大,又有仙人手段,也不是很在乎這個。
像他來了北崇,雖然是正職了,但不管人事,他也就不cāo心人事,一門心思地搞發展了——這多少還跟副職的心態塞有關,若他是區委書記,肯定宏觀微觀一把抓了。
但是眼下,李強給了他一個機會,要他篩選常務副,並且他自己還爭取到了一個副區長,陳某人禁不住食指大動,要好好地盤算一下……這個機會,我該給誰捏?
這個算盤不打也就算了,一旦打起來,他就覺得——哥們兒治下,人才真的很多啊。
其實他是不知道該怎麼發